蹉跎成白首老翁,牙牙学语的儿童见到这些万年议事员的时候,他们已经是雄姿英发的议事员,等到儿童成长为英俊挺拔的少年,再到娶妻生子的青年,壮年,再到而立之年,不惑,知天命,再到自己的儿孙成家立业,以至于花甲,古稀,他们居然还是议事员!
五十年来,他们重复着那些索然无味的语言,因为索然无味,他们甚至语声也变得的木讷无味,他们除去语言上的一致,甚至连声音都差不多开始听不出变化和异同。
在村中,议事员本该是受到尊敬的荣誉职衔,也是苍天圣神和村民的选授,那种荣耀,犹如现代民文明国家的议员总统,这些元老议事员却辜负了这一职位的本职和苍天圣神的荣誉授予。
他们在村人的眼中,还不如虞老家豢养的那几只鹦鹉可爱,因为村民视他们如虞老的走狗,对于虞老,村人的确敬重非常,可是对于虞老的走狗,村民未必也一样青眼有加,毕竟这域外文明的民众,不懂得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
因为至少,那几只鹦鹉体态妖娆,声调可爱,虽然它们的音调语言没有多少,可是它们的声音远远比这些老朽动听的多。
村民选择他们担当议事员,乃是要他们代表自己的利益和意见,乃是对于他们的信任,是授予他们荣誉。
可是他们早已经把当初的那点激情和热血耗尽,已经忘记了当年宣誓忠于虞初文明的掷地有声的声音。
他们剩下的不过是得过且过,毫无担当,唯唯诺诺,就算是他们说话,也无非是征求虞老的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或者附和虞老的决定。
更何况,虞老已经数十年很少参与这种议事会了,按照虞初村中的体制,村民议事会绝不能向村长述职汇报,可是这些议事员每每开口闭口也是虞老英明神武,真是不知羞耻了。
议事会虽然已经荒废日久,虞初村的年轻人根本有的不知道它的功能和地位,不过按照村中的规矩,在每年圣神苍天的祭日,还是要有三天的议事之期的,只是这种形式,虞老早就不当一回事了,他甚至连遵守体制这种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在他心中,虞初村早就以他为尊了,而且还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议事员本来对于村长的意见有否决的权力,而且他们也不从属归属村长,虞老虽然德行能力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得到村人一致授予虞老的荣号,不过也并不能将议事员划归他的属下,更不能如命令驱使奴仆一样指斥喝令议事员。
可是不知道何时,这些本不从属虞老的议事员变得唯虞老是从。
若是虞老对一个问题不置可否,他们会急的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已经失去了做决定,为村中公务决议的能力。
而虞老若是不满意一件事,而议事员又不顺从他的意见,他便会顾左右而言他,便会不入正题,指桑骂槐,撒泼放刁,这时候对于这些元老议事员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