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与李太白云雨巫山的精神相思恋爱过,而且其热烈超乎寻常,不过这些春风十里的旖旎若是被道学家窥见其中的奥妙,为了掩饰他们的惊讶和内心的腹诽(因为他们不敢对天家贵妃指摘,怕自己招惹了那如狼似虎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的皇帝,也怕自己背上含沙射影,借古讽今的大罪),他们会掩饰这种感情倾向,以他们祖师孔丘先生的话来定性叫:发乎情,止乎礼。
在他们的眼中,如果没有身体肉体的接触,怎么都不算是逾越礼法,换句话说,就不叫出轨,就不违反儒家道统,也不悖逆君臣伦理。
就算是你心理和心思出轨千百遍,只要你不付诸行动,就算是你是个男盗女娼的货色,若是不被发见,不被人抓到把柄,那你也没有难脱之罪。
当然相比于那些喜欢连人的思想都控制的有精神病的家伙们,道学家们倒显得可爱,他们只是控制监禁人的身体,而不管你精神是否胡思乱想(虽然他们也有教化人心,想要控制人的思想的欲望,怎奈能耐有限,土蛋出身,又不懂得思想训练,又不会希特勒的删减审查思想,决定他们成不了大事。)
喜欢为尊者讳的道学家卫道士和太监们,自然满足于这两位都似乎不能亵渎的人物的守礼持正。
可是这位贵妃娘娘天生是多情种,生性风流,欲望强烈,岂能满足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恋呢?岂能满足于与一个表面倜傥风流,其实未必有真材实料的男人酬唱相思却不得正果呢?
看看清平调里面的浓艳和香风飘飘,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什么云雨巫山枉断肠,这岂不都是相思难耐么?
既然吃不到,干脆就撵走他,让他走越远越好,远到自己想不起,不再觊觎。
当然,如此明显的勾搭调戏,自然得有明皇帝伯父唐中宗为他老婆和武三思点筹的气度。
盛唐气象大度,远非我等所能想象,也绝不是后世奴在心者的卫道士和理学家及博学鸿儒的那些男盗女娼的胸襟与规范所能藩篱(事实上,他们的胸襟气度不及女子,一副小气吧啦,被圈养还圈养出了优越感的小肚鸡肠)。
既然臣子与爱妃没有发生什么肉体接触,唐明皇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更何况以大诗人,对大美人,写出传诵千古的名诗,为大皇帝的雍容富贵增资添彩,岂不美哉?如此风流韵事,岂不是千古绝唱么?
更何况,对我皇帝的威加海内,美人在怀,你一个穷酸文人,除了羡慕之外,纵然有天纵不绝之文采,又能够怎么样呢?你的羡慕嫉妒恨,不正是我的快乐之处么?
至于李太白被这位明皇帝什么赐金放还的荣耀,绝不是爱惜文才,原宥他的狂放不羁,不遵礼法,而根本就是一个冷酷的女人因为不满足于一个不能满足她欲望,而且也吃不到的文采盛名满天下的男人生出来无限的厌恶,而怂恿她的从公公变为男人的丈夫,有着至高无上皇权的丈夫将李太白发配而已。
当然这女人不用那些何患无辞,莫须有的罪名给这位大诗人盖上调戏觊觎天家妃子的头盔,还见得这个经历了残酷宫斗的女人倒有三几分人心在。
老年无力的唐玄宗自然不能满足她的胃口,所以作为干儿子的安禄山自然对这位干妈有事弟子服其劳了,没想到和她有一腿的安禄山,却成了她自缢马嵬坡的元凶。
元曲大家朴《梧桐雨》里说的好:“单要抢贵妃一个,非专为锦绣江山.”
若真是如大才子所言,那么“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的唐明皇倒不算是多情种子,这安禄山才真的是标准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多情人物。
这个吃的如猪一样的胡人,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冒着被杀头,被千古唾骂叛臣贼子的骂名,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怕被别人杀猪,此情可鉴也,可昭日月也!
唐明皇以天子之尊,自然不肯把自己的解语花拱手让人,虽然这女人不是他明媒正娶,乃是盗锡扒灰(偷媳)而来。
只是这爱妃的得来,虽然名声不大好,却着实让他体味了皇权至高无上的优越,而且没有人敢腹诽议论。
他体会到的是做皇帝可以为所欲为的妙不可言,而且就算是那些把伦理道德视为天宪的儒生,也不敢表露出一二分的不满或者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