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善良的老人索性便直接的劝解媳妇改嫁其他后生,他们也自己踅摸着方圆或者墨羽村的独身男子,是否能够匹配媳妇,或者能够招夫养子,照顾这一大家人,否则,这个上老下弱的家庭,可怎么能够支撑得下去呢?
媳妇的确是个刚强勤劳质朴农家儿女,她的善良孝顺,也远迈俗流,可是他毕竟女流之辈,气力微弱,农事繁忙起来,肩挑担扛,耕地种田,没有个男子,也的确难为了媳妇。
他们见这墨大善人一心要娶这个孀居的媳妇,加上他的表面一片至诚和厚礼馈赠不绝,不是赠送柴米油盐,便是奉上绫罗绸缎,给小孩子和他们一双老人带来松软的糕点茶果。
两位老人一时间被弄得鬼迷心窍,甜美非常,看不出来这墨大善人的叵测之心和不良之意。
况且这墨大善人还答应给老两口养老送终,照顾墨清良的一双儿女,这样的好男子相貌堂堂不说,还家有良田千倾,屋舍百间,使奴唤婢,牛马成群。
就算是他说话不算话,只要稍微帮补夫妻两个和两个小孙孙,他们的生活也不至于陷入绝境不是?
两位老人自打独生儿子丧命以后,觉得往前走的路都是一片漆黑,膝下承欢,再无娇儿,族中虽也有孙男弟女时常来帮扶一二,可是毕竟不如自己的儿子亲厚。
更何况,农家人的家长里短的相互龌龊喝骂,常常会嘲讽你做了缺德事儿,伤天害理的事儿做的绝了,才会弄得儿子早夭,这种缺德话,恐怕也仅见于中夏农村。
二老看此人倒也不是别人说的富而不仁,心怀奸诈,如此豪富且又是宅心仁厚,仁义好施,不失为一条好汉子。
媳妇能够有这样的人相偎相依,也算是后半生有得依靠,自己一双老夫妻和一对幼小的孙女孙子,也算是得有所依了。
两位老人向三嫂说及此事的时候,本来事事都顺遂二老心意的三嫂默然不语,黯然垂泪,示意不允。
他们都知道儿媳的刚烈坚决,乃是最有主见的妇人,一时之间,倒也不好相逼。
更何况他们本来是为媳妇的后半生考虑,媳妇坚决不改嫁他人,要奉养老人,照顾幼子,给儿子守节,如此可敬可佩的女子,二老也感动甚深。
偶尔墨大善人亲自登门有意无意的嘻皮涎脸的和三嫂提及此事的时候,都被墨三嫂疾言厉色的婉拒。
三嫂不知道为何,见到这墨大善人的一副嘻皮涎脸的模样,便想呕吐,青春妙龄,一旦失去了心爱的男子,长夜漫漫,被底春潮,如何不寂寞无聊,如何不欲望难以排遣呢?
对于公婆说的改嫁或者招夫养子,其实三嫂未知可否,三嫂不允诺公婆说的墨大善人,并非三嫂一意的要为丈夫守节,以作者的心意忖度,她心中也未必没有一点心思,三嫂是敢作敢为的朴实女子。
她没受过什么从一而终的礼法之教,更不懂得什么好女不嫁二夫的荒唐无礼,三嫂不是那种心灵枯槁却要用自己一生的热血,青春和孤独的漫漫长夜去煨热一块冰冷的贞节牌坊的节妇,如果真的有可心的男子,她也未必非要孤独终老。
就算是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丈夫的父母和一双儿女,凭着自己稚嫩的肩膀和微弱的气力,山间劳作,就算是累死累活,也未必能供应公婆和儿女温饱,她是精明的妇人,岂能不知道这一切呢?
后来见这墨大善人太也无耻,索性就像是以前一样给骂回来,把他送的绫罗绸缎和柴米油盐都给倾倒在山沟之中。
一时间墨羽村的村民倒也因此得益匪浅,把这些个寻常人家难见的稀罕物都趁人不备的往家里拿。
就在争抢这些三嫂丝毫未用眼角瞥一眼的财宝礼物之时,有的人居然还为此打的头破血流。
原来所谓的趁人不备,大家都心同此理,大白天谁愿意去捡些别人扔掉的垃圾呢,谁又好意思往家里拿呢?
可是到了晚上,大家不约而同的如蝗虫一般去争抢捡拾这些绫罗绸缎,柴米油盐,糕点厚礼。
墨大善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世上居然有此刚烈果决和言辞俱烈的奇女子,更对自己的蜜语甜言,财帛诱惑丝毫不为所动。
绞尽脑汁之下,他茶饭不思,也实在想不出来注意,后来他心思跳脱,也是几个帮闲给他出的馊主意,便打起了歪门邪道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