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真的在他面前强横,外强中干的做模做样,非但底气不足,而且自己今天还能有命好活么?
对于他们这种人,活命才是第一等要关心的大事。
虽然墨尊的尊严,墨尊金卫的威严同样是重中之重,虽然丢了墨尊的面子乃是第一等的祸事,可是万事当紧,保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第一当紧之事。
墨尊的尊严,墨尊金卫的威严和自己的性命比较起来,还是自己的命更加金贵些。
什么为墨尊的宏图大业献出性命,什么为了武林万民的福祉,为了天下能够沐浴在墨尊的德雨义风的熏陶和煦之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刀山可上,油锅可跳,在所不惜。
许多人凑在一起如许表忠心,就像是喝高了酒一样,顺口胡咧咧,吹牛皮,想咋说就咋说,就像是男人的劣习吹牛饮酒十斗不醉,夜御百女不累那样的信口胡吹,这都没有什么。
这些话非但说者自己不信,就连那些有形无形胁迫别人表忠心,说无耻谰言的老贼大盗也不信,他们和指鹿为马者一个德行,并非是掩耳盗铃,而是觉得只有这样,别人才能服从自己,别人才能对自己忠心,自己才能睡得安稳,他们不听冠冕堂皇的废话和谎话,那是睡不着,更会吃喝不下,连拉屎都拉不下,很可能得便秘呢!
一句话,他们生于无耻,活在阿谀,死在不义。
若真的让某个表忠心吹得山呼声一样响的人献出自己的命来,不,就算是让他们出点血,割点肉,恐怕那个人第一个便会表示反对,而且他还不是咧嘴,还不是皱眉,还不是犹豫,还不是退后,而是就算是和你拼命,他也不会出一点点血,更遑论献出自己的命来,铁公鸡一毛不拔,何况是他们的身家性命呢?
本来表忠心,看风使舵,落井下石,锦上添花,顺风扯旗,捧屁掇臀,就是为了得个酒色财气(酒色财倒是好理解,气这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耍威风,就是可以拉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而已),没有了好处,表忠心有个屁用?
不是强盗老贼们欺压威凌,不是斧钺加颈,刀剑胁迫,谁愿意说那样羞辱祖先,难以让儿女子孙知闻,怕丢了作为长辈尊严的谎话呢?
就算是天花烂坠的说教,空口许诺的百样好处也抵不过哪怕一点点金珠宝贝,子女玉帛的让人垂涎三尺的实在。
微言大义的教义那乃是用来骗二百五左右的匹夫匹妇的,降至作者所知,所谓刀枪不入的大师兄们当道,九天玄女坐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为吹法螺的号角令符,什么关大王,姜子牙,哪吒三太子,二郎神,孙悟空,猪八戒,真武大帝胡来一气的某抵御外侮无能,祸国殃民有余,让举国蹈入疯狂的境界的拳团们,人数虽然众多,可惜死的都是初出江湖,毫无经验的童子阿哥,经验老道,见多识广的大师兄,师爷师姑们,何曾见过他们冲锋陷阵,打头阵?他们又何曾相信过刀枪不入呢?
墨忠直知道这少年固然未必能放过自己,可是两人并未有深仇大恨,也未必真的能与自己为敌,而且以墨尊的身份,谁要得罪为敌,都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分量。
可覃逸风见到墨尊的属下落单,而且敌友未明,他岂能轻易放过自己这一干人等,自己岂能是他的对手?
便是连墨孤魂墨尊对此人也忌惮,何况自己呢?
只是墨尊对覃逸风忌惮,那是他暗中揣测观察得知的,别人在墨尊面前提起覃逸风这个名字的时候,墨尊表现的与提及其他武林人物不同,一股难以言明,但是他自己能够读懂的神色气氛,表示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在墨孤魂的眼中,可是和自己同来的几个属下并不知道此中的厉害,还在不知死活的作死的满眼满脸鄙视的望着覃逸风,奇怪这老家伙为何见到墨尊金卫毫不畏惧,更不躬身为礼,这家伙难道活腻了不成?这家伙究竟是谁,他有什么了不起?这些跟着墨孤魂久了的奴才们,已经不知道江湖乃是才人辈出,英雄纵横的江湖了,他们已经觉得江湖只剩下墨孤魂一个人了,井底之蛙,莫此为甚。
他们眼中只有墨尊,只以为这天下任他们墨尊金卫横行无忌,谁也不敢拿他们如何,便算是皇帝老子,也丝毫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