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师兄对这道姑颇有踟蹰疑虑,神色间若有犹豫,似乎是顾及两派的渊源,不愿就此与她撕破脸。
当此际,也只有凭着自己的动手施展,将这三个少年男女一一擒获或者杀伤,才能安定师兄的信心。
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亏负青城派代理掌门的风度,也偶尔僭越师兄的青城派掌门之位,加上自己的好内远礼,贪婪女色,得罪师兄之处不少,所以要卖一卖力气,讨师兄心欢。
他因此便如猴子一般跳上前,望着司马青姑狞笑道:“仙姑,你我本是同道中人,祖上又有如此渊源,何苦来这红尘之中多趟这股浑水呢?眼前的形势,你觉得你还有张狂的本钱么?我看你们还是快快束手就擒,道爷念在两派的渊源和你们年幼无知的份上,还能饶尔等一命。”
司马青姑早就对此人厌恶已极,见他一副涎皮涎脸的模样,不禁气从中来,她知道今天的形式于己方不利。
己方三人在之中,少年云若固然内力武功都超过自己,可是毕竟年纪幼小,经验不足,苏月婵看轻功不俗,可是毕竟稚女红颜,武功却是平平,而且是初出江湖,谈不上江湖经验。
只有单凭着自己施展慈云庵独门剑法,发动凌厉的攻势抵挡一阵,让其余二人看形势能逃就逃,能躲开这帮恶徒就躲开,只要蜀山派和慈云庵来一些好手,便不畏惧这些人。此中她唯一畏惧的不过是覃逸风而已,而覃逸风自己已经用言语挤兑住他,料想一时半刻,并不会自食其言。
只是时间过得久了,这个一向自私高傲的人说不定便食言而肥,这道姑真是慈悲心充斥胸间,为别人打算之际,从未考虑过自己的生死安危。
她回身向云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觑着机会带着苏月婵赶紧逃命。
云若自从霍灵素这伙人出现的时候,便反常的一言不发,他此时见这道姑慷慨豪迈,早就生出敬佩之心,见她当此危难之际,却不顾自己安危,身犯险境,抵挡强敌,想到此处,不禁热血沸腾。
他虽然初出江湖,可是江湖经验却绝非无有,更不是一位蛮干冲动的少年。
自从霍灵素等人一出现,他就知道形势不利。
刚才听闻霍灵素和褚清河的言语之所以不闻不动,乃是借着自己师父所教的奇门遁甲的术法,察看此地的地形,看看有无出路或者机关可以遁走。
须知此地地形虽然机关重重,可是于这些凶徒围困,敌强我弱之际,却消减了对方的人数众多之利,只要将他们引入机关阻挡困住他们,他们便无计可施。
自己本着师父仁民爱物的教导,自然不愿多伤人命,若是能逃脱险境而又不多伤人命,自然乃是上上之策。
可是这些人从话语和行动之中所见者,个个穷凶极恶,恨不能吞噬三人,更何况当此之际,两个茕茕少女跟着自己,心中那股男子汉心中要保护弱女子的正气天性翻腾而出。
云若这少年自幼生长教训,和和其他少年极少不同之处,所不同之处在于,他的母亲是勘破世间虚伪狡诈的奇女子,他的师父乃是一代高儒大哲,见惯了世俗中的百出奇态,人性中的丑陋自私,因此将他教导成了一个既不虚伪,也绝无轻浮傲慢的少年。
云若虽然是初出江湖的少年,可并不一味逞血气之勇,而是临危不乱,能在最危难的境地,保持灵台清明,走出生路,这也是连浮云的悉心教导,和苦心孤诣的栽培,更是他天资所赋。
他不言不语,对什么霍灵素褚清河覃逸风这些武林中的大人物之所以不屑一顾,不仅仅只是不屑一顾,而是乃是思谋对策。
可是仔细查察之下,却气馁非常,因为他并未发现有什么出路可以使得自己三人逃脱,也没有什么机关让三人化解险境。
他正在思索如何将眼前这两个自己的女伴解救出的当儿,却眼见司马青姑要仗剑与褚清河决战,他男子汉心性,岂能让一个弱女上前为自己抵挡强敌?
想到此地,无暇再计,顺手两指轻轻一下挟过司马青姑的长剑,纵身向前,口中道:“仙姑,借剑一用!”
司马青姑手中一轻,云若已经轻轻的取过她的宝剑,在褚清河的面前挽了两个剑花,剑花之中出现无数的剑影,当胸一横,道:“褚清河,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