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隔三五天才能见到那佛像在祥光中出现,这样连续出现了三次,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三次的祥光之中的佛像武动,使得云若受益匪浅,这可能是海市蜃楼影射的一位武林高手的演示武功,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云若所见到的奇异景象,可算是志成少年的精诚所至,天予奇授。
云若练习武功,一开始拘泥于恩师连浮云所教的招数,所以虽然开始成就颇高,但是却始终不得进展,这就像是一个学生刚开始模仿老师极快,而且远远超过同龄人,渐渐的反倒不如同龄人。这仅仅只能说明他模仿的快,并不能证明他的天资与智慧超群,而且武学中的禀赋远非文学一道可比。
云若的恩师连浮云在武学中的成就有限,他打断云若的双腿,抱憾离开云若远游,反倒使得云若不再拘泥于他的教授,云若的天性得以开发,这反倒成就了云若,所谓因祸得福,也算是连浮云阴德不愧,如此才造就了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大侠。
三年之中,渐渐的云若将恩师所教吃透,又根基于师父的教授,自我发现,跌出奇想,一代宗师的本色此时便渐渐开始显现。
云若心中对于武学的渴望认知绝非普通习武者的痴迷,在云若的心中,对于武学的习练,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犹如爱惜文学的人喜爱诗词歌赋一般。
他少年心性,虽然偶尔懵懂急躁,但是一遇到武学上的疑难,便自福至心灵的极快解开,这当然少不了连浮云老人给他打下的深厚基础,对于武学上的教导,连浮云当成先生教书,在文字的见解上把云若的经脉打通,教授云若的那些乃是有些自以为聪明的老师所不肯教授的极为笨拙的法子。
云若有一个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智慧超拔的母亲的点拨,更加让他受益匪浅,徐蔷的见微知著,明心见性,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若是徐蔷是个会武功的女子,以她的禀赋成就的武学,对于云若的指教必然有限。
云若习武好在没有名师的指教,反倒更能发挥了自己的天性,不受名师生命的累压,他受教的两位启蒙之师,一个是母亲,天资虽高,不通晓武学;他的授业恩师连浮云虽然所学颇丰,可是生性执拗,拘泥不化,但是终究成就有限,但是他的正直无私,也是名师必有的资质。
这样又过了一年,这天云若正在后山练武,忽听耳畔一声苍老的声音叹息道:“孺子可教,师父不如你,云若,你还好么?”
云若听到这声音,正是恩师连浮云,只喜的慌忙转身,拜倒在恩师脚下,连浮云风尘仆仆,一脸黯然,神情痛苦,眼窝深陷,颤巍巍的弯腰将他扶起,叹了一声,道:“好孩子,你是我的好徒儿,我这一生,碌碌无为,可是因为你这个徒儿,将来必然扬名天下,为师纵死九泉,也欣慰非常,这两年来,我云游四海,以名山胜水陶冶性情,无奈自己性子之中多有阴晦,而且因为毒打你那一顿,心中始终不安,郁结心中,成了难治的痨病,孩子,你还怪师父么?”
云若见到师父归来,早已经喜不自禁,听说师父得了难以医治的重疾,眼中含泪,心中难过非常,激动地一句话说不出来,摇摇头,搂着师父大哭了起来。
连浮云叹息一声,将云若扶起来,和他一起对面坐在地上,正色道:“为师的性子执拗,多不及你的宽厚待人,不计前嫌。孩子,我以师父的名义教导你,从此以后,你决不可跪下,绝不能跪下,无论他是谁,便是你的爹娘恩师,按说五伦之中,为师不能如此说话,但是你要相信,为师乃是用一生的血泪经历告诫你,是谁都不能给他们跪下,因为当你跪下的时候,你便会变成了矮子,当你再看他们的时候,便会觉得他们高不可攀,其实他们并不如你,孩子,你可谨记么?”
云若终究是孩子心性,他自然不知道师父这番话的道理,更不知师父的苦心,多少年后,云若成为了江湖中人所敬仰的一代大侠,而且他这位大侠迥异前代,绝迹后来,不以武力强劲著称,在同侪之中,也仅仅只是唯一的一位,他的性情为人,受到恩师的影响极深,但是他也绝不同于他的师父连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