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定睛一看,便认出了打人的这个警察是谁,他就是七年前,火小邪用金叶子收买的无赖李大麻子。当年奉天众贼被抓,李大麻子、侯德彪带着人去翻耗子楼,让火小邪教训了一顿,并让他们去打听日本人把荣行的人关哪里去了,可是因为火小邪碰到了烟虫、花娘子,夜盗张四爷的大宅,不得不离开奉天,所以再没有与李大麻子他们见面。七年之后,原来的地痞流氓,竟然成了抓贼的警察,这个世道的变化真是奇特。
站在李大麻子身旁的瘦警察,就是侯德彪,这两个无赖混球,竟混成今天这个人模狗样的。
李大麻子抽了小贼两个耳光,吩咐手下将小贼押走,犹自不停地骂骂咧咧。被偷东西的女子赶上来,千谢万谢,十分感激。李大麻子、侯德彪假惺惺地赔笑,还问道:“没丢东西吧?没丢就好,下次小心点。”这番说完,大街上再度恢复了平静,如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火小邪眼见着李大麻子、侯德彪他们一行人离去,刚才那两个耳光,虽不是抽在自己脸上,却也觉得脸上涨涨的。
火小邪对雅子轻声说道:“雅子,我想帮帮忙,你随我来。”
雅子点了点头,紧随着火小邪。
火小邪看清李大麻子、侯德彪他们的去向,折了个近路,超到他们前面,在巷口处等着他们到来。
李大麻子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敲小贼的脑袋,骂道:“小兔崽子的!回去有你好受的!妈的,敢在老子面前偷钱!你知道现在偷东西的下场吗?看我怎么弄死你。”
侯德彪一旁附和着:“老大,这次一定要先问他是谁的徒弟,谁教他偷东西的。”
李大麻子不耐烦地骂道:“知道了!你当这身狗皮好穿啊!”
“李大麻子,侯德彪,你们好啊!”巷口慢慢走出一男一女,那男子正歪着头,看着李大麻子他们。
李大麻子他们一愣,一打量这对男女,一下子没有认出来是火小邪,目光却被雅子吸引,顿时惊为天人,眼冒淫光。
李大麻子碍于面子,没有多看雅子,却见火小邪穿着、气势都不是普通人,心里多少打了打鼓,上前一步小心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七八年前的外号。”
火小邪笑道:“贵人多忘事啊!我这身衣服,侯德彪七年前还想要的。”
李大麻子脑筋笨,还是没有想起来,而候德彪已经认出了是火小邪,惊叫一声,说道:“是火小邪!”
李大麻子经这一番提醒,再一看,便也认了出来。
李大麻子吓得哇一声叫,退后几步,抽出了警棍,喊道:“火小邪,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现在是警察,可不怕你!”
火小邪摆了摆手,上前一步,说道:“李大麻子,不要一见面就这么凶,我管你现在是做什么的。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李大麻子、候德彪一个激灵,都暗念了一句:“送钱?”
李大麻子这回立即反应过来,唰的一下换出一脸笑容,说道:“啊!啊!啊!过了这么多年了,差点都忘了。火小邪,那时候我们第二天可是去等了你一个晚上的啊,还以为你是玩我们呢。”
火小邪笑道:“不好意思,那天风声太紧,我躲不过,就跑到奉天外面去了。”
李大麻子虽说脸上带笑,可是皮笑肉不笑,依旧握紧了警棍,说道:“火小邪,你看到没有,我和侯德彪现在可是警察,专门抓贼的,你老实点,不要乱来。”
火小邪抱拳道:“当然不会!李大麻子,候德彪,好久不见了,很想和你们叙叙旧,是否方便啊?”
李大麻子说道:“你没看我押着犯人吗?你住哪?我可以去找你。”
火小邪说道:“李大麻子,我看这个小贼挺可怜的,要不你先放了他?咱们好找地方说说话?”
李大麻子叫道:“放了他?你开玩笑吧,现在的奉天没有荣行当年的规矩了。我放了他,让关东治安厅知道了,我可担待不起!”
火小邪哦了一声,从怀中夹出一片金箔,拍在手上,说道:“规矩还是可以有的,全看你们怎么去做了。”
李大麻子、侯德彪又是眼前一亮,彼此对视了一眼,颇为心动。
火小邪再拿出一片金箔,拍在手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李大麻子吞了口吐沫,突然一转头对众警察说道:“兄弟们,咱们是不是抓错了人?”
候德彪立即喝道:“哎呀,好像是抓错了!”说着一摸小贼的脑袋,叫道,“你看你怎么不早说,委屈你了啊!”
众警察全部应和,上前与小贼称兄道弟,将小贼松绑。
火小邪再走上前,将两片金箔塞到李大麻子手中,笑道:“谢了啊。”
李大麻子左右一看,赶忙把金箔收好,回头叫道:“既然抓错了人,还不让别人走?”
轰的一声好,众警察让出一条路,由那小贼离开。那小贼感激地看了火小邪一眼,拔腿就跑,眨眼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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