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风华殿内,烛影摇晃,孤男寡女,应该是女妖,共处一室。
偶尔还能传来云尧压抑的低低的闷哼声,令人浮想翩翩。
“好了么?”是云尧的声音。
“快了快了。”是花拾欢的声音。
“太紧了,我有些受不了。”
“紧些不好么,你还喜欢松的啊?”
“……”
不知为何太子的寝殿里会传来这么让人血脉喷张的对话,镜头一挪来个近景特写,却马上让人大跌眼镜。原来是云尧被施了国师加料的鞭刑之后,身上早已伤痕累累,方才用内力击退了外面的不速之客,更是引发伤口撕裂,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云尧低头看着被层层纱布包扎得跟个粽子似的自己:“你说你会医术,就是这样?”
花拾欢对自己的作品倒是很满意,“我已帮你涂上我花式独门神药,不把你包的严严实实药性就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你放心,涂上我的药之后,你的伤明天就会好了,连疤都不会留下。”一边心却道,我要是不用纱布把你包起来让你看不见,而是手轻轻一挥你身上的伤立马消失不见,这还不把你吓傻不可。
云尧却望着她:“你说你姓花?那你全名叫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这太子伤太重,花拾欢觉得他怪怪的,望着她的眼睛里像是要溢出水来,“我叫花拾欢,拾得的拾,欢乐的欢。”
云尧跟着念了一遍:“花拾欢,人生得意须尽欢,好名。”
花拾欢的名字是她的师父青提祖师取得,她不知青提祖师取此名之用意,但云尧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句话,真是深得她心。想完她就走到窗户边上直接把窗子掀起来了。
云尧讶道:“你这是干什么?”
花拾欢回眸笑道:“我既已见了你一面,便已心满意足,现在当然就要走了,你好生养伤吧。”说完,就真的跳窗而去。
云尧躺回床上,默默得呆了一会,对花拾欢的神秘身份不禁好奇,她这样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难道跟方圆在外面偷买的画本子里写的一样,是一只动了凡心的狐妖?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书中艳福不浅的书生了?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养的小花蛇,小花蛇倒是贪睡的紧,还是一动不动的趴着。
花拾欢从风华殿出来,人间一游,她直接从帝都游到了皇宫,见识了人间的富贵繁华,也成全了自己的念想,是时候回沉香谷了。她此刻正站在皇宫的御花园内,这皇宫的御花园内自是百花争艳,晚上饮了夜露,更是娇艳欲滴,芬芳扑鼻。只是扑鼻的有些过头了,忽的起了一阵风,花香更浓,花拾欢直接打了个喷嚏。
稍稍有点缓神之间,花拾欢见一红影匆匆掠过,是那国师镜禾。
花拾欢本就对这镜禾产生了几分好奇,便跟了上去。
镜禾来的是皇帝的寝宫,虽然也已深,里面还是灯火通亮。花拾欢偷偷探过去,里面只有那皇帝和镜禾两人。
因为并不知道镜禾的底细,花拾欢也不敢贸然隐身进去,只在窗外掀开窗角,隐住全身气息看着。
却听那皇帝正痴痴的望着墙上挂的一幅画像,画上的女子翩然若仙,竟还有几分长得像云尧。
皇帝颤抖的手抚摸着画中女子的脸庞:“朕今天又忍不住打了尧儿。朕不知道为何,看到那张与你相似的脸,想到与你不能相见,朕会不由的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的觉得烦躁。你一定会埋怨朕对不对?难怪朕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梦到你了。”
镜禾走到皇帝上面,面具下的薄唇轻启,吐出来的字符在这暗夜中仿佛自带魅惑功效,“陛下想见宸妃,吃了这个便可见到了。”
说着,他在皇帝的茶水中倒入一些白色粉末,用比女子还要完美无暇的双手把茶杯递至皇帝身前,“陛下请慢用。”
这药粉花拾欢认得,竟然是五石散。这五石散不仅会让人上瘾,精神恍惚,产生幻觉,还会使人性格暴躁,难怪这皇帝对自己的亲儿子也能下的如此狠手。
那皇帝也怔怔得盯着国师的手,对他递过来的茶半分也没有拒绝,直接一口气把茶全部喝完了。
镜禾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忽的双眸精光一闪,直接朝花拾欢这个方向看过来。
花拾欢心下不由一惊,莫非她把自己全身气息都隐住这镜禾还是发现了她?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