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秋漓摇摇头,向他表达了否定的意思。
杨怀仁迷糊了,当初管秋漓说过,是孟皇后觉得杨怀仁是这天底下唯一能保护孩子的那个人,才吩咐管秋漓把孩子交到的杨怀仁手上。
但现在听屋里的女人的口气,似乎这一切都从来没发生过似的,对于杨怀仁在这么特殊的时候忽然造访,她好像也不感觉奇怪。
没有激动,也没有感伤,就是那么淡淡的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像失忆了一般。
杨怀仁顿了顿,接着明白了,他笑道,“娘娘不必担心,我既然敢来找你,就是确定了没有人跟踪的,而现在,除了我们三个人,再没有其他人在场。”
屋里的女人没说话,管秋漓道,“娘娘,您真的可以放心的!老奴知道,您虽然被迁出皇宫居住在这里,刘清菁那个坏女人一定会安排人盯着您的。
但您看看您现在的生活,是如此的……百无聊赖,您能过的习惯,那些负责盯着您的人可不一定能习惯。
老奴带王爷来之前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了,那几个人白天还在周围盯着,可到了晚上,可就没有那么敬业了,这会儿早就不知去哪儿吃酒去了。”
管秋漓说完跪在地上望着屋里,过了一会儿才又传出声音来,“是我无礼了,请王爷进来叙话吧。”
杨怀仁长叹一口气,心说这孟皇后也太小心谨慎了,虽然这种小心谨慎是好的,但搞得刚才气氛那么奇怪,还真是让人尴尬。
毕竟屋里的女人是曾经的皇后,杨怀仁不好直接进去,而是让管秋漓站起来前边引路。
管秋漓这些年来自由自在,这一刻忽然又恢复了原来那个老太监的样子,弓着身子一副恭敬的样子缓缓走到门前。
他并没有直接去推门,而是先说了一句,“启禀娘娘,齐国公、左卫大将军杨怀仁求见。”
屋里女人“嗯”了一声,管秋漓才缓缓分别推开了两扇门,回头向杨怀仁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怀仁差点笑出来,这管秋漓内心里是想着表达对孟皇后的敬意,即便屋里的女人如今已经不是皇后了,只是一个和人间隔离了很久的所谓的妙静仙师。
但管秋漓还是尽可能的给屋里的女人保留最后的尊严,也许其他方面他也做不到了,只能在礼节上,给她保留一些颜面。
杨怀仁虽然心里觉得好笑,但他也明白人和人之间这种主仆关系的建立,原本就是用形式表达出来的。
管秋漓的敬意,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忠诚,杨怀仁也绝不会去伤害了孟皇后最后的那点尊严和管秋漓想给予她的这点尊严的心情。
所以杨怀仁也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微微颔首叉手端着礼缓缓走了进去。
再抬头的时候,杨怀仁便看见屋里的情况了。
屋子并不大,说白了就是普通的民房,一张大户人家丫鬟所使用的那种大通床摆在一侧,一个樟木箱子,一张用了很久显得很旧的团桌和两把方凳摆在中间。
另一边是一个神龛,神龛上摆了个泥菩萨,下边是一个香炉,地上一个蒲团,蒲团上跪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