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盏茶的时间,李寒空猛烈的咳嗽一声,再次睁开眼眼睛里精光一闪即逝,可是眼底深邃的痛苦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李寒空坐起身来,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然后苦笑的看着仇决。
仇决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寒空看了看身上破碎的衣裳和满身的泥垢,叹道:“我是否该先洗个澡,再回答决少你的问题呢?”
仇决道:“山谷外面有条瀑布,跟我来吧。”
瀑布高约六七十丈宽约三四丈,大量冰雪融水从这里倾泻而下,流星般撞入下面的深潭中,声势磅礴震耳欲聋。
两人御风来到一块高高伸向深潭的巨石上,李寒空拍着仇决的肩膀,啧啧称奇道:“跟着我可以饱口福,跟着你眼前永不缺乏美景,决少你是否就是为了寻幽探秘而生的哩?”
仇决笑道:“你快点下去吧。”
李寒空猛地将仇决推了下去,嘿嘿笑道:“有福同享,一起下去才是正理。”言罢一头扎进了深潭中,久久才露出水面,却发现仇决不见了。
“在这哩”,原来不知水面时候仇决悄悄在李寒空身后探出头来,李寒空转头看去一捧清澈冷水迎头泼下。
两人一时孩童性起,封闭法力神识在这深潭中打起了水仗,相互击水或是潜游到对方脚下抓住脚踝猛然往下坠去,欢愉的畅笑声伴着瀑布落水声回荡在山间。
也不知两人痛快的玩耍了多久,这才筋疲力尽的游到潭边,并肩躺在余荫稀疏下的一块大青石上,仇决取出两坛无言酒,刚要递给李寒空,李寒空却挥手说道:“无言酒虽好却有些清淡,今天还是喝辽东最正宗烧刀子的好。”言罢取出两大坛烧刀子。
仇决将酒坛解封后放在肩旁的青石上,张嘴一吸辛辣浓烈的酒水化为一道水柱注入口中。李寒空有样学样也跟着这么躺着喝酒。
李寒空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最后叹道:“司徒朗将绣剑击偏后虽给了那人致命一击,却也给了那人一口喘息自爆金丹的时间,若不是我跑的此刻你已在我坟前浇酒祭奠了。”
仇决沉默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北冥雪儿绝非薄恩寡义之人,但纵是再万般情急之下也至少该问候李寒空一声,可她却带着司徒朗连看也没看同样身受重伤的李寒空一眼便直接走了,此举实在教人寒心。
李寒空苦涩道:“我的命是她救的纵是她杀我,我也没有什么可怨的,更别说现在有幸没死了,人总要接受现实向前看的,哪里能因为一次挫折就放弃,不是吗?”他顿了顿说道:“决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的小脑袋被摔傻了?”
仇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寒空说道:“说实话我当时看着雪儿匆匆离去的背影,真想一死了之,但我若真的死了便彻底的没有希望了,奇迹和希望只有在活人身上才会实现,我爱她所以我要活着。”
仇决道:“雪儿为了所爱可以放弃所有,这种伟大的精神确是教人折服的,她值得寒少你死心塌地的去爱。”
李寒空猛地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决少此语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正是我心中的写照,哈。”李寒空就是这般豁达开朗,任何伤心事也休想使他耿耿于怀终日郁郁不乐,事情一过他很快的便能再次笑起来并且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仇决莞尔道:“不管寒少你做何决定我都会支持,希望你的深情会感动雪儿,最终抱得美人归。”
李寒空恨道:“司徒朗这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雪儿若是真的嫁给他岂不是等于跳进了火坑一辈子也不会幸福,我就是不能赢得她的芳心,也绝不能让她嫁给司徒朗那个小白脸。”
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两人躺在青石板上晒着日光喝着最烈的烧刀子,相互谈吐着绝不会再对第三人提及的心事,其中也不乏一些糗人的乐事,直到夕阳西下这才起身往九天阁飞去。
两人回到御风殿,却见古舒通正在笑呵呵的教授拓跋思北剑法。
拓跋思北手持一把新削的木剑,练习着蜀山派入门剑法“望月十七式”,虽是初学却已练的有模有样颇为熟练。
古舒通见仇决李寒空归来,对拓跋思北说道:“练完这一遍就可以休息了。”然后走到仇决身旁忍不住低声夸奖道:“拓跋天资真是惊人,我只施展了一遍‘望月十七式’他便全部记下了,练了一个多时辰已有三分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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