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空手提一坛酒,趁着夜色飘然落在皇城乾阳殿殿顶上,坐在躺在顶上的仇决身旁。
乾阳殿本是前朝旧殿,洛阳皇城诸殿之首皇城正殿,举行大典,朝议和接见使节的地方。
本朝开古之未有之先河,古今第一位女帝迁都洛阳,又重行修缮皇城,所以乾阳殿更显堂皇大气,只是地基便有丈许,整座殿堂高约二十多丈,位于其上可尽收洛阳大邑的繁华夜景。
李寒空揭开封泥,喝了一口后递给仇决,问道:“伤势怎样?”
仇决道:“一口淤血呕出来反而好多了。”
李寒空道:“我并不觉的你今晚有做错,那种人死不足惜,你杀了他们反而能救更多的人。”
仇决坐起道:“话是如此,但不管他们是好是坏相对我来说他们始终是不懂修炼的凡人,刘壮或是那两个懂得修行的东瀛人,我杀他们时没有丝毫愧疚负担,但那另外五个东瀛人……”仇决昂首猛饮一口烈酒继续道:“我始终很抵制这种恃强凌弱的杀戮,或是父母无辜被杀导致的吧。”也正是因此仇决才会杀了那五人,因为他不愿看到李寒空走上自己的后路,为他格外珍惜萧落雁这份珍贵的情感,其中矛盾估计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李寒空连忙岔开话题,嬉笑道:“我看你剑招狠辣,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似要把对手斩于剑下才肯罢休的味道,你们蜀山道长们不会都是这样吧?”
仇决道:“的确像你说的这样招式专走与人决斗的路子,不光如此就连修炼法诀心法也是,如《诛仙弑神真法》,《太上无情法》更是走极端杀戮的路子,至于我修炼的《飘渺神诀》还有些道门养气长生的样子,但气息悠长法力浑厚灵动,比其他法诀更具战斗力。”
李寒空一语成真,愕然道:“这他娘是那门子六根清净的道士,我看就是杀红眼的一群野道士还差不多,哈。”
仇决深知李寒空玩世不恭的性子所以也不以为然,一肘击在李寒空肋下,狠恶道:“当着小爷的面诋毁我的师门,活腻了吧你。”
李寒空痛呼一声,双手拱上美酒,道:“决爷饶命,小子再不敢了。”
仇决给李寒空逗得捧腹大笑,接过酒坛豪饮一口又还给了他。
……
月上中天,洛阳灯火星稀,秋风吹来一阵冷寂。
李寒空起身伸个懒腰,道:“子时了,鬼市通道已经开市。”言罢向皇城深处掠去。仇决起身紧跟上李寒空,心中说不出的期盼,激动,紧张。
李寒空道:“人间繁华落幕,百姓进入梦乡时便是鬼市开市的时候,直到第二日鸡鸣闭市,鸡鸣时若不出来只能等到再次开市,鬼市大门开启时才能出来。”
仇决大觉有趣时,他们已经来到皇城御花园内的一处大湖中央,仇决身子一荡忽觉有气息波动,但却极为隐秘。
李寒空笑道:“决少不愧是蜀山弟子,灵觉竟如此敏锐,这里布有一道阵法,就是换成一般脱胎期修士也休想觉察得道,我也是因为修炼《符道》,符箓与阵法同源才能隐约的觉到。”说着一挥手,平静的湖面上竟凭空出现一块丈宽方圆的地面。
仇决诧道:“《符道》?”
李寒空尴尬道:“锈剑里记载的一篇法诀,这法诀不管是道行修炼还是法术全他娘的和符箓有关又没名字,我一忿就给起了个《符道》的名字。”
二人落身岛上,仇决恍然大悟:“难怪见你斗法时像是在鬼画符,原来如此。”顿了顿又笑问道:“你卖给郝剑的壮阳符箓不会就是你《符道》里的吧?这样干脆改名叫《壮阳录》算了,哈哈!”
李寒空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什么《壮阳录》,那是本少爷应他们央求自创的便民利民符箓。”
所有符箓皆是自古流传,创出后又经过一代代人精心修改,才能达到完美境地,就是最简单地符箓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说创就创的,更别提可以改善人体机能的符箓,由此可见李寒空的符箓阵法水平确是已达宗师境界远超同类人的水准。
仇决险些把眼泪笑出来。忽的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什么好笑的让小兄弟乐成这样,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仇决循声望去见一个年纪老迈,穿着宽大于体不符的麻布衣,颤颤巍巍地划着小舟向他们驶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头倒在湖中死去。这时船头已经靠岸。
仇决心中凛然忖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灵觉大开之下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便是现在他站在我身前我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李寒空岔开话题,他可不愿把自己的光辉事迹抖露得路人皆知,道:“老爷子你总算是来了,你再迟点我恐怕就忍不住把这埕数百年的杜康老酒喝了。”连忙取出一埕酒泥封好的大小约大号茶壶的酒坛递了过去。
老爷子果然被李寒空转移了注意力,揭开封泥,浓郁甘醇的酒香立即飘出,醉人心神,仇决闻着酒香心忖道这小子可真会打屁,刚刚还和我豪饮了整整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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