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有他在,她不怕吧,他也会陪着她一起戒了的。
“一会儿到了,你若是发作了,我可能要把你绑起来,你还在小月子,伤了身体做下了病不好,行吗?”担忧的问她,她却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随你。”
戒了就好,戒了就可以回去看诗诗和果果了,不然,她不敢回到孩子们的身边,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们有一个吸毒的母亲。
白墨宇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只以为她是在害怕即将而来的戒毒,可是在开车,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很快的,两个人便抵达了雨秋木材行,大门大开着,白玲玲正在做卫生,嘴里还哼着歌,很开心的样子。
年轻真好,可她,却好象一下子老了许多岁,再也回不到那样年轻的如初了。
“墨宇,你去哪儿了?”晚秋走得慢,白墨宇一脚才踏入门槛,白玲玲就迎了过来,手落在白墨宇的衣领上,“怎么穿的,这都起皱了。”
白墨宇却身形一闪,“别闹了,晚秋来了,我们还有事。”
白玲玲这才抬头看到晚秋,刚刚还温柔的眼神一下子换成了探究的,“晚秋姐姐,你们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晚秋摇摇头,“不用了。”
“晚秋姐姐,那你怎么这身打扮呀,你不热吗?”
白玲玲这一说,晚秋才觉全身都汗津津的,身下那微微的涨痛还在,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消去,她有些尴尬的道:“不热。”
“阿洵哥呢?他没来吗?”白玲玲穿过晚秋的身形往后面看着,却哪里有冷慕洵的影子,他根本没来。
唇动了动,晚秋轻声道:“他忙。”
“那姐姐快去换套衣服吧,大热的天别捂着这么多了。”
“玲玲……”白墨宇微微有些不悦,“去扫地吧。”
白玲玲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怕的一扭身子,就去扫地了。
晚秋摘下头巾,随着白墨宇走进了那间戒毒专用的小屋,里面空空如也,却也只有这样才安全。
白墨宇先是关上了房门,然后指着地上的一个垫子,道:“你坐吧。”
晚秋坐下,白墨宇打开角落里的一个袋子,然后取了药递给她,“服了吧。”
含下药片,带着微苦的味道,她却没什么感觉似的全咽了下去,静静的坐着,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很快的,毒瘾发作了,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紧闭着眼睛,她在隐忍,不去想,不去想身体里传出来的那种蚀骨般的诱惑。
一只手悄然的握住了她的,仿佛是要传递一份力量给她似的。
鼻间,都是白墨宇身上的味道,他的毒瘾还没发作,他通常都是在晚上发作的。
时间,开始煎熬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的不是自己的了,血液里又有无数只的小虫子在爬游着,“墨宇……”回握着他的手,她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力道有多重,只是觉得要抓紧,一定要抓紧什么。
一波又一波的反应,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涌来,冲刷着她的身体无数次的涌起再落下,就象是过山车一样的心脏始终都在猛烈的跳动着。
意识微微清醒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白墨宇以前太厉害了,在乌坎的时候,他没有用任何的药,就是那么硬生生的戒着身体里的毒,那需要他多少的勇气和毅力呀。
湿而凉凉的手巾落在她的额头上,费力的睁开眼睛,白墨宇正坐在她的身前,一手环着她的腰,她才知道他一直都在紧搂着她,另一手则是细致的替她擦着额头的汗。
“不舒服了就叫出来,别怕,这房间的隔音很好,除了我谁也不会听见的。”柔声的哄着她,她的眼泪就飞快的落下去,没有谁比她现在更知道那时在乌坎他的难过了,这真的不是常人所能够受得住的事情,她的眼睛就定定的看着他,意识有时清醒有时恍惚,咬着唇,泛出了血意也不知道,身体里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却忽而又好象有什么重重的击在她的头上,让她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她听见白墨宇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他的手也一直的在搂着她。
可是,眼泪就是不停的流下来,为什么她这样难过的时候又是他陪在身边呢。
“晚秋,不哭,一定会挺过去的。”象是也着了慌,白墨宇的手指擦着她的唇,擦着擦着,干脆的就把手指送入了她的口中,晚秋什么也不知道,身体被折磨着,她的手与脚都开始不受控制的挥舞着,稍微清醒的时候她告诉白墨宇绑了她,可他偏不,就是紧抱着她,不让她自残。
小屋里,都是血腥的味道,有她的,亦也有白墨宇的。
一个上午,她如疯子一样的度过,长长的发丝早就打成了缕缕,仿佛才洗过一样的湿。
一双眸子终于清澈了,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时,眼前的白墨宇也是如她一样的狼狈,“晚秋……”紧紧的搂住她,“你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晚秋,只要一直坚持下去,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你一定可以的。”一个大男人,白墨宇居然流泪了。
“呵呵……”她傻傻的笑,可是心中却是悲凉,为什么陪着她的是白墨宇而不是冷慕洵呢?“墨宇,端盆热水来,还有手巾,让我擦擦身子。”小月子里洗澡也不好,那就只擦擦,不然她浑身粘腻腻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