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意洋洋地环视了一圈,那神情就好像在说,听到没,我可以喝酒。于是,保姆按照吩咐给田老头倒了半杯子。
“还是叶老弟在这的时候,我待遇好些。”田老头小抿了一口,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色,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又道,“吃完饭赶紧回你的公司,不要老是待在江东,陪我这个老头子。”
田宏岳“咳嗽”一声道,“没关系的爸,公司运营方面有田小烨在,我正好多抽点时间陪陪您老。”
“哼!”田老头冷哼一声,道,“好好的一个孩子,也被你带坏了。照我说的送去当兵不听,非要去学什么经济,做什么生意,没出息!”
“爸!你这观念——改革开放以来,早就把经济放在了主要位置。照您这么说,那还不要发展了,大家都回家种红薯算了。”田宏岳红着脸反驳道,还在想再说,却被田老头挥了挥手挡了回去。田宏军咳嗽一声,赶紧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咦,小天呢?他到哪里去了?”田宏军装模作样地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田小天,不由疑惑地问道。
田宏远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道,“不用管他,这孩子也是从小被老爷子宠坏了!”
田老头吹胡子瞪眼,极为不满地道,“我怎么宠他了?哪个男孩子不调皮?那是活泼聪明的表现,你说说不调皮捣蛋的男孩子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我看小天这是随他父母,将来是要当将军的。”
田宏远苦笑一声,也不和老头争执。田小天父母在他年幼的时候外出执行任务,双双殉职。跟着田老头子长大,性格方面自然要野得多。都说是隔代亲,田老头子对待他们兄弟四人那是极为严厉,可对从小无父无母的于田小天,则多是放任自流,说句宠坏了一点也不夸张。
“田老哥这话有一定的道理,过分的性格压制,可能会造成天分的流失。”叶扬点了点头,插嘴道。
听叶扬这么一说,田老头顿时眉开眼笑,田萌萌却有些不乐意了:“喂!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讲礼貌呢?你叫我四叔田大哥,又叫我爷爷田老哥!你这不是诚心占我们家便宜吗?”
田老头脸色不悦道,“是我让他这么叫的!”
田萌萌急了,忙喊道,“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呢?”
田老头生气地道,“我怎么不能这样?你以为人家叶老弟跟你一个觉悟?”
看着这两人又有吵起来的趋势,田宏远连忙举手示意田萌萌,让她不要说话。“我们各交各的,各交各的。本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讲究太多!”
叶扬点了点头。正此时,酒酣耳热,觥筹交错,大家吃得正高兴。“砰!砰!砰!”的敲门声传了过来。保姆开了门,还未见人影,田小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爷爷,爷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田小天鼻青脸肿地推开了餐厅的门,看到一大家子都在,不由愣了愣,不由尴尬地道:“叶扬,你咋么在这?咦,你们都在呢!”
田宏远冷“哼”一声,“你倒是希望我们都不在,你好出去鬼混吧?说吧,又闯了什么祸了?”
田小天看到田宏远就有些害怕,平时闯了祸,只有这个四叔对自己最严厉,于是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吃,我上楼睡觉了!”
田宏远道,“没什么你怎么鼻青脸肿的?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田小天连忙反驳道,“没有,这,这是我不小心摔的!”
田萌萌“噗哧”一声笑了,“那你摔得这姿势也够销魂的。”
田老头道,“别吓坏了下孩子。小天,说说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田小天恨恨地道,“赵子琦仗着老子是公安厅厅长,纠集了一群流氓抢我的马子!骗我去赌场,把我钱都赢走了,还揍了我一顿!”
“你听听你这是什么话?马子马子的。还去赌场那种地方!你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田宏远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田老头瞪了瞪眼,不满意地道:“这有什么?哪个年轻人不要谈恋爱?现在不是讲究自由恋爱么?我看小天这很好,知道心疼、保护自己的女人!更不要说赌场赌场了!不是你们给他的钱,他能去那种地方吗?到头来还怪人家小孩,你们也好意思!”
“爸,你这是——”田宏远哭笑不得,干脆不去理会老头子,扭过头去朝田萌萌问道,“我不是让你跟着你姐去军队锻炼锻炼的么?怎么又偷偷跑了出来?”
和田老头一样,田宏远也有着深深的军人情节。他也是军人出身,曾在军队系统任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转到地方,但对于军队磨练人的说法一直很认同。眼看着被惯坏了的侄子田小天整天这样游荡,只知道吃喝玩乐,田宏远便想着把他送到部队去学习锻炼几年。
可谁知道,才去了没几天。这个家伙又偷偷自己跑了回来。这么个淘气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啊!不把他教育成人实在对不住当年和自己关系最好,一直照顾自己的三哥,三嫂。
田宏远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