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自然明白,冲着何莹一努嘴。何莹心疼的摸出十几个大钱,又不舍的握住,低声嘟囔道:“只是歇一宿,何必非要上房?人家还想着省点儿,到了城里买一个革囊呢。”
苏默浑不在意的一把接过来,将钱一股脑拍在柜上,一边随口回道:“放心吧,革囊会有的。”
何莹大是心疼,又道:“可人家还想再买把好一些的剑,那可要好几两银子的。”
苏默仍是不在意的挥挥手,让小二在前带路,一边拉着她跟上,仍是淡淡的道:“放心吧,好剑也会有的。嗯嗯,一切都会有的。”
何莹又是无奈又是气急,没好气的道:“是,一切都会有的,一切可也都要银子的。”
这妞儿本来觉得手里有了五两银,全赖自己聪明会讲价,那到时候要求买把好剑什么的,总是有些底气的。可这会儿知道了其实因为自己的缘故,反倒损失了许多,那要求买装备的底气便不是那么足了。
毕竟,两人现在总共才不过五两多点,可单一把好些的剑就差不多要这个数儿了,说不定还不够。起初盘算着不行的话,钱省着些用至少可以先买个革囊,剑就暂时忍痛先不买。
可谁知苏默一进门就摆出一副阔少爷的模样,张口就是上房,闭口就是好酒好菜,这要算下来,怎么也得半两出去了。照这么下去,别说剑了,怕是连革囊都没着落了,如何不让这妞儿着急?
话说一位江湖女侠,劲装革囊鹿皮靴,那可是标配来着。顺手的剑买不起就很寒酸了,若是连基本的标配都没有,那实在太没面子了。何女侠自己都没脸再说什么走江湖了。
好吧,说到底,这妞儿其实是把这次逃亡,完全当成一次期盼已久的闯荡江湖了。这神经强悍的,不得不让人佩服万分了。
领路的伙计一路听着,心里有事惊诧又是鄙薄。惊诧的是这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全没半分时下女子的做派,反倒是张嘴就是剑啊革囊啊这些绿林上的门道儿;
鄙薄的却是一副少爷范儿的苏某人,这货整个一个小白脸嘛。连住店吃饭的钱都要女人付账,偏偏口气却大的紧,还一切都会有的。我呸!去做相公赚吗?那倒是还有些可能。
苏默却哪里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已然沦落成卖屁股的了?打发了伙计走后,拉着仍嘟着嘴气闷的何莹进了房,环视一圈儿后,才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何妞儿撇嘴道:“傻妞儿,今个儿哥便教你个乖。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好了,好好安置一下,睡一个好觉。且待明日,看哥哥怎么帮你出气,顺便捞上一笔。”
何莹听的眼睛一亮,一把扯住苏默袖子喜道:“你是说还能把咱的马弄回来?不是说…….”
哎哟我去!苏默好悬没晕倒,这咋还惦记着那马呢?智商啊,这妞儿的智商真心堪虑啊。哥都说的多明白了?出气!啥叫出气啊,把马抢回来就出气了吗?简直也太小看哥了。
不得不说,这货有时候的操行真的是很贱格的。他不去主动坑人就已经是很高尚的了,偏偏有人还要来坑他,不见那位大和尚的下场吗?
“不许污蔑我!”苏默一脸正气的说道:“哥是一个安分守法的人,是一个正直的读书人、君子!抢什么的这种事儿如何能做?那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嘛。”
“那你……”何莹有些傻眼,随即又狠狠的撇撇嘴,给了他个老大的白眼。
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这货什么德行?还安分守法,还君子?有那整日介算计一县父母官的安分守法吗?有拿蜂子去折磨出家人的君子吗?这混蛋压根就没半分正形儿!
果然,这个念头不等落下,某人刚刚还满脸正气的脸就迅速变幻,顷刻间代之而起的全是一副猥琐样儿。
“…….除非,好莹儿能多给我些能量。要是那样的话,哥哥便豁出去了。别说是抢匹马了,就是抢驴抢骡子哥也为你干了。”
何莹似笑非笑的睇着他,两颊红晕,眼波儿流转。“那你要人家怎么给你能量呢?”
嘎嘎,苏默双眼放光,搓着两只手羞涩的道:“啊,还可以定制啊。这怎么好意思呢……咳咳,比如,那个,要不待会儿哥先帮你搓搓背,来个按摩啥的?真的,哥手艺老好了,一般人休想我出手……”
呯!咔嚓!哎呀——
一阵连续的奇怪的声音响起,片刻后,已经身处房门外的苏默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疯婆娘,你又打我鼻子!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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