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害怕,真真让人好生佩服呢。”
众人听的一喜,但随即那卒长却一句话让大伙儿又熄了火。“你说的怕不有理,只是那位三边总制不是还没到嘛。真等那位到了,什么黄花菜都要凉了。”
那兵卒却笑道:“头儿,这你可就说错了。那位杨大人没来,可不是已经来了先锋官了吗?”
“先锋官?”卒长脸现迷茫。
兵卒重重的点头,轻轻的道:“双边催榷使、太宰少卿苏默苏公子!”
众人哦了一声,顿时恍悟。卒长却撇撇嘴,哂笑道:“拉到吧,你说的这位苏公子倒是好大的名声,可问题是,这都来了多久了,你们谁人可曾见过这位爷?我倒是听说了,这位爷打从来了就病了,便是咱们都统到现在,都没能见过一面。你指望他?嘿嘿……”
他冷笑了两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那兵卒却诡异的一笑,摆摆手又道:“头儿,那是你不了解这位。我有位兄弟,原本是在宁夏那边当差的。前阵子正好调拨到了左卫那边,他当时可是跟着那位苏公子干了好大的事儿。也正是因为那次事儿,他才得以有了这回的升迁。他跟我讲了那位苏公子的事儿,那真真是……。”
说着,就把自己听到的一些苏默当时在宁夏的事儿一件件、一桩桩说了起来。什么大闹招亲会,什么孤身入大漠,又什么带着一帮家将打的罗斯人屁滚尿流,搅的整个草原人仰马翻;
再后来,竟还生生的折了蒙古名将的万人队,将蒙古大王子算计疯了,二王子生生逼废了。然后毅然决然孤身入王庭,身在敌人腹地,面对众多蒙古王公大臣,面不改色,两番比斗勇夺头名,最后迫使蒙古大汗不得不签下盟约。
至此,一首少年行传遍南北,燕市公子的大名响彻草原。种种桩桩,直听的众兵卒两眼放光,纷纷喝彩不已。个个都是脸色潮红,血脉贲张,恨不得当时自己也身在其中,也能这般酣畅淋漓一番。
“头儿,你说,就凭着这位的性子,那可能是个贪生怕死,要靠着装病躲避的?”老兵说到这儿,贼贼的笑着问道。
卒长听的目瞪口呆,喃喃的道:“天天的,竟有这般胆儿壮的?不能吧……”
那老兵嘿的一声,再次抬头四下瞅瞅,这才神秘的低声道:“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儿,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估摸着,依着那位的性子,倒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他。
“头儿刚刚说他病了,一直没露面对吧。”老兵得意洋洋的卖了个关子,没直接说事儿,却又向卒长问道。
卒长点头道:“啊,是啊。这事儿又不是只我知道,这城里城外早传遍了。”
老兵就点点头,低声道:“那头儿就没听到另一个说法?那位,或许根本就没在城里。而是假借生病的的遮掩,其实早已经出了关外了。”
什么?!
众人闻听此言,不由的都是大吃一惊,险些没惊呼出声来。
卒长面色大变,紧张的站起身来四下看看,见没不相干的人在附近,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儿,重新蹲下身来,压低声音狠狠的骂道:“你个犊子,什么话也敢传!这能是随便说的吗?且不说别个,这要只是谣传,那一个散布流言,污蔑上差的罪名就够砍了你的脑袋的;可要假如是真的,假如是真的……”
他说到这儿,忽的面色阴晴不定起来,嘴中喃喃念叨着,眼中神色又是慌乱又是激动,好半天才长长吐出口气,凝重的道:“假如是真的,那就定是天大的牵扯。一旦被鞑子细作知晓了,岂不坏了大事儿!这且不说,单就身为钦差使者,却……我滴个天儿的,那可是要塌了天的!你明不明白?!”
他身为卒长,见识虽不太高明,但却因为经历的久了,多少比这些个大头兵们听说的多一些。此时心中虽仍然拿不准这事儿的真假,却晓得其中的轻重。
那老兵这会儿也省悟过来,吓的脸色一白,使劲缩了缩脖子。但想想不甘,又强辩道:“咱……咱也不去传这些。我就是想说,既然是那位的话,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那些手下也必然不是没卵蛋的。咱们眼下看到的这情形,若是能去通报过去,说不定就能被重视呢?要知道,现在在那边主事儿的,可是英国公世子,还有一位大内禁军统领呢。”
他如此嘟囔着,落到众人耳中,都是心中一动。便连那卒长,也是不由的若有所思起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钦差行辕中,他们嘴中其以厚望的英国公世子,却正在心中窝火,眼中有着莫名的火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