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会有人多事。
可图鲁勒图就完全不同了。先不说她异族公主的身份,单就只是与苏默的纠葛,要是今日之事传扬出去,立即就会被人诟病无数。不但对其自身大为不利,对苏默也是一个被攻讦的把柄。
母兔兔对此很是郁闷不乐,只能眼巴巴的留在席位上坐看。心中却暗暗寻思,这大明果然不是自己和苏郎的好归宿,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的,说不得,回头还是要拉着苏郎回了草原才是道理。
不提这位别吉心中的盘算,场中此刻已然基本按照苏默的指挥就位了。
众士子才俊们个个脸色尴尬,如坐针毡一般,浑身不得劲儿。只是有着苏默那可耻的威胁在前,又有小太子亲自跑下来监场在后,大伙儿也只能咬牙忍了。
总好在谁也跑不了,大哥别笑二哥,丢脸都一起丢了。渐渐地,便也索性豁了出去,除了极个别特轴的外,大多数人反倒也开始觉得有趣新奇起来,场中氛围,由是渐渐高涨起来。
待到小公主手持着一条锦绣丝帕,兴奋的站到人圈外面后,场中气氛终于达到了高潮。
“好,大家跟我一起唱啊。掉,掉,掉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身后……呃,唱啊倒是,别停……欸,小公主,跑啊……对,就是这样……嗯,不用看我,你瞅谁不顺眼,就把手帕悄悄放在他身后,然后继续跑,直到歌停下……。”
苏默拍着手站在圈中间,一边领着唱,一边里面指挥着。众士子艰难的嘴巴翕合着,那声儿初时简直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一个个满脸羞惭通红之际,不由的都是暗骂不已。
特么的,这里不是王爷就是世子的,最差的也是各家世家的才俊,什么时候竟成了“小朋友”了?众人这尴尬癌犯得哟,有心要不唱了吧,可中间苏默那双贼眼目光灼灼的,挨个的盯了过去,眼神跟尼玛刀子似的,明显透着危险的意味。
而外面,小公主欢快的笑声,还有那清脆响亮的童声,渐渐的也让他们不知不觉中受到了莫名的影响,终是渐渐越唱越响,声音越聚越多,最终合成某种共鸣。
一曲掉手绢很快结束,第一个被抛下手绢的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胖子,穿着一身的锦绣蟒袍,却原来是此番来京众藩王世子中的一个,其祖被封为荆王。
此刻,这位荆王世子被推搡着站到了圈里,一脸的手足无措、惶恐呆滞模样,惹得众人忍不住的都是莞尔,进而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无形中,倒是将先前诸般不快气恼,一时都忘诸脑后。
世人便是如此,无论自己如何倒霉,只要看到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那便总是会愉快起来。嗯,死道友不死贫道,看别人的笑话娱乐自己总是好的……
小胖子快哭出来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一个身子摇摇欲坠,肉眼可见的抖着。
苏默心下暗暗叹息,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眼下看来,朱重八的这些个后代们,真正出挑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怨不得打从朱棣开始,大明一朝真正玩谋反的,始终就是那么几个,比之之前历朝历代都要少了很多。
这固然是大明初期两代帝王血腥手段震慑所致,但又何尝不是后代子孙不肖的缘故?
就如眼下这一代,真正有些跳的,也唯有宁王一个。其他的便都和这小胖子荆王世子一般,要不就是如那朱阳铸似的,完全就是个草包二货。
“别怕。”心中这么想着,脸上却丝毫不露半点声色,缓步上前轻轻拍拍小胖子的肩头,温和的低声安慰道。
小胖子哆嗦着抬头看看他,身子下意识的一缩,瞳子明显的有那么一刻蓦地收紧。随即又忙慌慌的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苏默挑挑眉,心中不由微动。从小胖子这下意识的微动中,不难看出很多隐藏背后的东西。不过没关系,他对此早有预料,而今日的许多手段,也正是针对此而来的。想必今日之后,定会给某些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他如是想着,嘴角不由浮起一个邪魅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道。
小胖子又再抬眼看看他,仍是一言不发。四下里众人一阵低低的笑声,纷纷指点着议论不止。嗡嗡嗡的声潮,显然让小胖子更加紧张了,两只小胖手死死的攥着,指节都有些发白起来。
“好吧,不肯说就不说,这没什么的。”苏默笑眯眯的道,“那就表演个节目吧,不用多想。哪怕是讲个笑话都成,你看,早说完早完事儿,总比你一直站在这儿强多了吧。是不是很气他们笑你啊?那,你赶紧表演完,我就偷偷教给你个报复的法子,让你出气。”
苏默坏坏的笑着,又是鼓励又是诱惑的说道,如同那条伊甸园里,诱惑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蛇一般。
小胖子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抬起头来看他,眼中有亮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