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两手抱胸,斜眼看着他,挑眉道:“所以呢?”
朱厚照脸上就一副你真笨的神色,搓了搓手道:“还所以啥,当然是要立即答应啊。可千万别学那些个老夫子假道学,说什么恩自上出什么的。结果真等父皇张了口,达不到他们心中所想所愿,一个个脸上那笑假的什么似的,总要惹得父皇心里也不痛快。哼哼,且等着的,等到我以后坐了皇帝,问都不带问他们的。偏偏捡着他们不乐意的赏,气死那些混蛋。”
苏默目瞪口呆,好嘛,感情日后正德帝总是翻着花儿的跟大臣们闹腾,这因子却是打从这儿就落下的啦。
“不是,我就问你,你就直说你想要我怎么做吧,扯那些别人作甚。”苏默定定神,不耐烦的摆手道。
朱厚照也反应过来自己歪楼了,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贼忒兮兮的靠过来,也不过苏默一脸的鄙弃,一把拉住他低声道:“简单啊,你就跟父皇说,不求高官厚禄什么的,只求能长伴君侧,沾些皇家贵气便好……。呃,当然了,这么说只是个托儿。以你的身份,肯定是不够格侍奉父皇的。不过你可以来侍奉我吗不是,我可是太子啊,除了父皇之外,还能有谁比我更具皇家贵气的了对不对?”
侍奉皇帝?!侍奉你?!沾点皇家贵气儿?老子贵气你一脸啊!苏默这下真是听的脸儿都绿了。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下一刻想也不想的两步便扑了过去,两手照着小太子的脖子就掐了上去。
你特么跟小太爷这是多大仇啊?竟然歹毒的想把自己阉了当太监。来,你别躲,特么小太爷跟你拼了我。这你妹的,恩将仇报听的多了,可仇报成这样的还真是也没谁了。你想对小太爷的二弟下手,小太爷也不想活了,先整死你再说,死了算逑!
朱厚照哪里想到自己一句话引发了苏默这么大反应?郁闷个天的,这里可是后宫内院啊,而且还是自个儿皇帝老子和皇后老娘跟前儿呢,他咋就敢冲动成这样呢?
“我……咳咳,你特么疯……咳咳,放手……”好在他天生力大,又多少还真练过了些拳脚,冷不丁之际,两手将将倒是拉住了苏默的手,当即死命的拽着挣扎着。
“大胆!苏默,还不给朕放手!”身后传来一声震怒至极的怒喝,却是这一番动静实在太大,果断将弘治帝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结果一瞟之下,好悬没把弘治帝惊的一头栽倒地上去。这尼玛又是玩的什么花儿?从今个儿早朝起这小子就可劲儿的闹腾,扰了大朝会,打了自己的大臣,好歹给关了一下午,这尼玛才消停了多大会儿?这可好,现在又跟太子掐上了,还是当着自个儿的面儿。这小混蛋,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还是说觉得治好了公主,彻底有了依仗,觉得可以恃宠而骄,肆意妄为了?
好吧,弘治帝倒是没想过这货真敢对太子有什么不利。毕竟这小混蛋才不过十七,而且这里还是皇宫内苑,便脑洞再开的怎么大,也绝不会想到那一面去。
更何况,之前自家太子和这小子明显极为投缘的样子,眼下这架势,再结合这小子前番几次做的那些狗屁事儿,得,弘治帝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特么两个小混蛋又再闹腾了。
是的,没错,弘治帝这一刻就是这么认为的,“俩”小混蛋!别人不知道,他这做亲爹的岂能不知,自家那个熊孩子,平日里的那个闹腾劲儿是什么程度?
只是这会儿当着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儿,俩小混蛋还敢如此胡闹,连手都动上了,完全不顾半点礼仪,真真是让他气歪了鼻子了。
皇帝这么一开声,门外早惊动了杜甫,闪身进来看到这一幕,饶是以老太监的把持,也是当场惊的脸色都变了。
赶忙上前将两人掰扯开,自个儿挡在中间,却一手一个将两人制住,由得二人相互怒目而视,呼呼直喘。
“两个混账!说,究竟怎么回事?”弘治帝这个气啊,连阴沉的如要滴下水来。便连女儿刚刚治好的心情,这一刻都被破坏殆尽。
苏默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了,只是不知怎的,平日里的冷静完全不见了踪影,听的弘治帝问起,当即指着朱厚照大声道:“怎么回事?你问他!他竟想着阉了我,让我当太监,小太爷跟他拼了!”
什么?当……当太监?!
包括弘治帝在内,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雷的外焦里嫩,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甚至连苏默那个大不敬的自称都给忽略过去了。
半响,还是当事人先反应过来。朱厚照彻底炸了,一蹦三尺高,“我呸你个苏讷言,小爷好心换个驴肝肺,你自发疯,干吗诬赖与我?我何曾说要你当太监来着?跟我拼了?哈,来来来,你我且大战三百回合再说,看某家可会怕你!”说着,拉开架势就要开干。
杜甫这个凌乱哟,慌不迭的赶紧给拦着,朱厚照却在那儿跳着脚的叫战不休,苏默也是不甘示弱,只是冷笑涟涟。
弘治帝这个怒啊,和满脸惊奇的皇后公主对视一眼,呯的拍案而起,怒道:“都给朕闭嘴!究竟怎么回事儿,苏讷言,你口口声声说太子要你做……。做太监,此话从何说起?你给朕一五一十的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