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咱们说的重点是这个吗?你这老家伙能不能靠点谱?
朕想问的是,那个苏默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玩了什么花活儿…….呃,等等,听这老货的意思,今天的事儿竟然是真的了?他刚刚说啥?他只要跟在那苏默身边学习一二就于愿足矣,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个吴太医可不是一般的太医,乃是太医院的太医令,正儿八经的一院之首,一把手啊!由此可知,其人的医术水平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或许放眼天下,不敢说绝对的当世第一,但若说身列前五之数,应当绝对没有半点问题的。
可就是这样,他竟舍得将这个位置让给那苏默不算,还要跟着当个学生。这一刻,弘治帝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他没理会吴太医的请求,身子微微前倾,仔细又再问过一遍今日的情形。结果跟萧敬所言毫无差别,那苏默竟真就只是一直那么站着,却让病患陡然生命力大盛。
这且不说,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股突然出现的生命力的支撑下,不但让太医顺利施治了一番,甚至在之后,那股生命力还残留不少,竟而使得那个被诊治的小监,在施治之后便醒转过来。除了因为卧病多日导致的有些体虚之外,精神却是出奇的好,已然与常人并无二致了。
从吴太医这个医家的角度说,这简直就是神迹,绝对是传说中的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至于什么神神道道的谶穢之术,没有,吴太医捶胸顿足的发誓,他没有感受到半分那些狗屁的虚妄胡言。
他有一门祖上传下来的绝技,最擅探脉之术。当其时,他隐隐能察觉到,那个小监身体中忽然冒出来的强大的生命力,其源头便是来自苏默那双按在小监身上的手。
他家祖上口口相传一个秘闻,说是上古之时,曾有大医身俱独门手段,能将天地间游离的精粹,通过自身某种秘术提取出来,然后注入病患体内,以此来提高病患的生命力,从而达到或治愈病症,或延长寿命的功效。
这个传闻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是奇闻异谈,毕竟谁也不曾见过。但没想到,今日却忽然从苏默这里真正见识了。长久以来的传闻,忽然真实的再现,你让吴太医如何能不克自持?
对于一个醉心与医术之道的人来说,别说叫他让出太医令的位置了,就算是让他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是愿意的。至于说跟着苏默学习,哈,要是苏默真的松口,肯收他为徒的话,吴太医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刚才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巴望着或许能让苏默屈服与皇帝的威压之下,让他混上这个便宜…….
好吧,弘治帝全问明白之后已经彻底无语了。也不理会那老东西声嘶力竭的哀求,挥手就将这个无耻的老儿打发了出去。个老杀才,竟然把歪脑筋都动到皇帝头上了,若不是看他是个痴人,便有十七甘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样看来,他果然是真有些手段啊。好,既如此,杜甫!”弘治帝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打发走了吴太医后,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终于是下定决心,停步回身喝道。
杜甫上前一步恭听。
“拟旨,诏令出使蒙古钦差副使苏默,明日入宫觐见。”弘治帝沉声喻令,顿了顿又道:“此旨意不必走内阁,以中旨放下去。”
所谓中旨,就是皇帝直接越过大臣发出的旨意。大抵可以理解为后世的一票否决权,属于皇帝特有的权利,无须任何人置喙。也是从另一个角度,对皇权至上的一种彰示。
杜甫恭声应是,旁边萧敬却是忽然抬头看向弘治帝,口唇蠕动几下,似是欲言又止。
弘治帝看的明白,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不悦道:“萧敬,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萧敬身在司礼监,掌批红之权,按照正常流程,皇帝的旨意是需要过司礼监这一道手续的。他此时似是有话要说,弘治帝很容易便以为是他的权力欲作祟,心下由是恚怒。
萧敬心中叫苦,哪里还敢迟疑,忙跪倒回道:“陛下,老奴岂敢擅言。只是那苏默今日事毕,曾有一言,道是他这一次出力已是最后一次了。至少短时间内,再没能力施展了。所以,所以老奴以为,陛下这道旨意…….”
他说到这儿便顿住了,后面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弘治帝一呆,随即不由大怒,怒道:“你这老货,给朕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萧敬脸上纠结,心中满是苦涩,半响才嗫嚅着道:“他说,他说这和他的心情有关……咳咳,他说他的兄弟和岳丈刚刚蒙受不白之冤,他身心俱疲、心情烦躁,所以就……就…….”
弘治帝听的烦躁,猛地一拍案桌,怒道:“你这狗才,说话不清不楚。他的兄弟是谁,岳丈又是谁,又受了什么冤屈?”
这话一出,萧敬脸上越发纠结起来,便是一旁静静听着的杜甫也是霍然震惊的抬头,脸上露出古怪之色。
“他……他的兄弟,便是此次科举舞弊案的江南举子唐寅。而他的岳丈,便是……便是前礼部侍郎程敏政程大人。”萧敬吞吞吐吐的说道。
弘治帝暴怒的面容顿时猛的一僵,忽然就此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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