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耳环

？”两个保安笑得肚子疼，“出门忘吃药了吧，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幅尊荣，你要是她老公，我们就是她情人，冒充江小姐亲戚朋友的人大有人在，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看到。识趣的话，就滚远点儿，里面正拍戏呢，演员的情绪要是被你影响到了，你小子就是卖了裤衩也承担不起！”

    杨大波被两个狗仗人势的保安挖苦得简直不是人，本来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但向这两个家伙动粗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于是拿出电话，迅速拨通了江小婉的号码，两个保安以为他要叫人打架，立即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小婉，我大波啊。嗯，现在就在你们片场外面，我说是你老公，可保安不信，你到底见不见我，不见的话，我现在就走！——嗯，这还差不多……”杨大波把电话交给其中一个保安：“我老婆要和你们说话。”

    保安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接过电话刚听两句，就变了颜色，用看外星人的神态重新审视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你……真是江小姐的老公？”

    杨大波大剌剌的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脯：“如假包换！别说远远瞄上一眼，我们天天在一起睡觉，连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掌握的相当精确。”

    下一刻，这个男人的身影仿佛一下子高大起来，保安不好意思的交换一下眼色，腼腆的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大波不再看他们一眼，大步走了进去。

    影迷们立即躁动起来，一股脑的冲过来，嚷道：“为什么那个民工可以进去，我们不能！”保安把眼一瞪：“人家是江小婉的老公。”

    沉寂片刻之后，人群里异口同声的喊道：“他要是江小婉的老公，我们现在就去死！”

    一片临街建筑经过人工改造后，颇有一番旧上海十里洋场的风貌，从静安寺路上的时装店，到霞飞路上气氛幽雅的白俄咖啡馆，再到国泰和大光明影戏院的好莱坞世界；从张爱玲家住过的康定东路老宅，到她与姑姑同住的爱丁顿公寓和卡尔登公寓；从“石库门读者”手中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到公寓人家和弄堂日常的琐碎世俗。十里洋场，繁华如昨。

    立在弄堂口擦汗的黄包车夫，穿着各色旗袍浓妆艳抹的女人，抽烟卷戴礼帽的绅士老板，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外国巡捕……共同构成了光怪陆离的民国风情画。

    对面是海岸码头，不时传来几声沉闷的汽笛。

    摄影师、灯光师、照明师还有一个个死跑龙套的各就各位，一个满脸刚硬胡须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摄影机后面做最后的调焦。

    面对镜头的是照片上那个硬朗不足、脂粉气有余的男人，正穿着礼帽、皮鞋、背带裤、风衣，站在那里一边摆酷一边寻找灵感。

    在他对面站着的则是一身旧上海窄领束身旗袍扮相的江小婉，别有韵味的卷发盘头配合寥寥几笔精到好处的淡妆，令这个女孩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无论随便的站在哪里都是谋杀菲林的绝对焦点。

    江小婉似乎很焦急的样子，不断在人群后面搜视着，直至看到杨大波在那边对她摆手，她才稍稍安定下来。不过看到杨大波这身别致的装扮，竟忍不住掩口而笑。

    杨大波的突然出现，毫不意外的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三个身着剧务服装的人立即上前挡住他：“你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保安，保安……”

    杨大波可不是什么好性子，面对对方粗鲁的表现，加上刚才在保安那里吃瘪，火气壮了几下，顶在脑门子上，他舔舔上唇，阴沉沉的说了句：“我找我老婆。”

    “你老婆？神经病！找你老婆来这儿干什么？走走走……”剧务很不礼帽的做着驱赶动作。

    “我找我老婆——江小婉。”

    剧务怔住了：“江小婉……是你老婆？”几个人交换一下眼色，忍不住笑了出来，忽然想起那边正在拍戏，于是赶忙捂住嘴。

    片场上，江小婉几次都不能入戏，关切的把目光投向杨大波那边，看样子似乎他遇到麻烦了，可这个时候又不好离开，心里一阵紧张，好几次都忘了台词。

    “停！”导演绕过摄影机来到江小婉面前，没好气的说：“你是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一个镜头都不能pass，你看看周围，三台摄影机都在拍摄，你知道刚才的表现浪费多少胶带么，还有这里的布景，这么多群众演员都在为你忙碌啊。”

    江小婉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昂起脸说道：“导演，对不起，吻戏我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