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两个人就相安无事,鲜少交集。至于孩子的身世,也只限于他们两人知道。
钱满地的儿子,是乔家的独根苗,也是乔家传宗接代的希望,所以乔老太爷给他起的名字叫乔根多。
在乔根多出了满月的第五天,乔家人准备回到庄子上去。可是,在头天的晚上,乔老爷重金收买的线报,通知他说有一股土匪,已经盯上了乔家,并且要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实施绑架。
这一惊非同小可,自从这几年战事不断,溃兵逃兵众多,从去年开始土匪的组成出现了新的形势,那就是兵匪的数量急剧增多,有的甚至穿着军装烧杀抢掠。现在很多大村富户、殷实人家为了避祸早已居住到了城镇,甚至是大城市。不少搬迁不及时的,由于被绑票勒赎而家破人亡、倾家荡产。
乔家由于居住在矿区内,这几年才保得平安。可是,眼看匪患越来越猖獗,乔家众人也越来越担心。如今又得到了线报,所以乔老爷决定,乔家众人暂时先不回去了。
这下乔家热闹了起来,但是钱满地的院落,依然保持着以往的清静。因为她以儿子的安全为理由,拒绝姨娘、通房进入,否则她会抱着孩子回董家。
可是,乔家大院虽是三进的院子,也难以住下老少四辈人和众多的小妾和通房。所以乔丁众还是准备将四个姨娘、四个通房,安排进钱满地的院子里来。无奈之下,钱满地只好打发九儿找董照勇求援。
这种事,董照勇自己是不能出面的,他把这事交给了董石头解决。董石头想了想就吩咐,从康六开始,每天派人去乔家看望钱满地母子。
当天傍晚下工之后,董康六穿戴整齐,晃晃悠悠的进了钱满地的院子。看见董康六过来,钱满地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这个缺心眼的家伙过来干嘛。
董康六一进屋子就说:“阿地,你六哥我可是从厂子里直接过来的,还没吃饭呢,告诉厨房多做些好吃的。也叫我那妹夫过来陪陪我,顺便让他说说,有没有欺负过你。”
听了这话,钱满地明白了,这董康六是董照勇派过来的,虽然她不知道董康六要怎么做,可是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就是好好配合。
还没等钱满地打发人去叫乔丁众,得到消息的乔丁众就赶了过来。他一进堂屋,就见穿着长袍的董康六,翘着二郎腿,坐在主桌左侧的椅子上喝着茶水。钱满地坐在他下手的侧位上,陪着说话。看着乔丁众进来,董康六依然坐着,钱满地连忙煞有介事的说道:“六哥,这就是根多的父亲。”
董康六看了看乔丁众,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是妹夫啊?跟成亲那天不太一样啊,那天穿着那件大红的衣服有点滑稽,不如今天这身衣服穿着受看。啊,我是阿地的六哥董康六,今天过来就是看看阿地和外甥的。”
虽然觉得董康六有些失礼,可是人家是大舅哥,乔丁众也不好发作,只好不情不愿的陪着喝酒。酒桌上倒也相安无事,酒足饭饱之后,董康六对着送他出来的钱满地说道:“阿地,你要好好过日子,但是咱不能受气。谁要敢欺负你,你就回来找六哥,六哥接你回家,董家大院有的是屋子,你想住哪就住哪。对了,别忘了抱着咱们家的儿子,好不容易生养的,不能给别人。”
看着董康六消失在黑暗中,乔丁众呼出了一口长气。他想到董康六一定是为了给阿地撑腰,而过来示威的。他可不会因为董康六那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安排。乔家的事情,绝不能让外人插手。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董康六和董秃子进了乔家小院。因为乔丁众估计到了,董康六有可能再来。所以,他今天就等在这里。
看着董家两兄弟,一摇三晃的向屋门走过来。乔丁众并没有迎出门去,只是站在堂屋中,透过窗子看着他们。
今晚更简单,董康六只介绍说:“这是我五哥董明亮,我陪着他来看看阿地和外甥。”。
然后三人就平静的吃喝,晚饭结束后,董明亮说道:“妹夫,做人得言而有信,婚前你是答应让阿地独居这个院子的。所以,这个院子只能阿地自己住。”
乔丁众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家务事,不用外人插手。”
董明亮直视着乔丁众的眼睛说:“你的家务事?只要这事跟阿地有关系,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我只是过来告诉你,要信守承诺,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