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越挫越勇,想要吃掉那个猎物只怕自己也会弄得元气大伤。
最终公虎先退一步,冲母老虎嘶吼了几声,母老虎始终坚定不移地护在不悟身前,公虎呲牙咧嘴地步步后退,最后转身离去。
不悟也听见母老虎粗喘得厉害,见她身上血痕,小小孩子哭得十分凌乱。
母老虎用肉掌揉揉他的头,“我还是第一次跟老虎打架。难怪我们家要分家,一山只能有一头虎,不然迟早要打架的。”
随后母老虎叼起不悟就回去了。
她的动作娴熟而自然,就像她小时候,她的娘叼着她回窝一样。
母老虎把不悟带回了路遥台,给他洗澡换衣,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蹲在床边哄着他睡觉。
她软软的虎掌温柔地揉着不悟的头发。不悟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和安心,只要能和娘在一起,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一连几天都在外面的山里过夜,不悟很累,又惊吓过度,强撑了几下眼皮想要多看母老虎几眼,随后还是挨不住困意袭来,安安稳稳地睡去。
沈御见母老虎身上的伤痕浸湿了她的皮毛,想要帮她处理。可是她不让任何人近身,出了不悟的房间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蜷缩在角落默默舔伤。
落日缓缓沉入云海,金色的余晖把路遥台笼罩得缥缈神秘。待霞光散尽,浓郁的灵气像雾一样把这个地方包围了起来,渐渐沉入了夜色中。
九渊在镇守妖魔道的时候极少上路遥台来。其实他大可和沈御一样,只要不离开不周山,也不必一定要守在妖魔道的大门口。
可年复一年,他都不曾离开过。是为了偿还也好,为了使自己沉沦在无望的等待中也好。
路遥台上的结界出现了轻微的波动,九渊抬步便进入了结界中,步履清浅地踩在院前石板上,衣角隐约有草露打湿的痕迹。
他披星戴月地来。
想进去母老虎的房间,也不需敲门,九渊站在门前,身形化作飞烟融于无形,转瞬之间却又在门里边缓缓凝聚成形。
他一眼就看见了母老虎。
她抱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睡着了,腹部的皮毛一起一伏,沾染着血迹。
母老虎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她。她还没从白天的警惕里放松下来,当即睁开眼,呲牙咧嘴地吼叫出声。
那时她眼里凶光毕露,拥有着一只老虎的本性。可是在看清九渊的模样时,那凶光却又寸寸退却,最后化作迷茫的抗拒。
这是不悟他爹。她不能吃了他。
但是这个人非常讨厌,竟然偷偷摸摸进自己的房间,还摸她肚皮!
很快,他的手就从她肚皮爬上了她的背脊,那素白的指尖满是殷红的血迹。九渊皱了眉。
他道:“你受伤了。怎么不让师父帮你处理?”
母老虎不理会,站起身便躲开他的手,往另一个角落走去。
九渊也跟着移去了另一个角落。母老虎烦不胜烦,嘴里低低咕咕地叫着,像是在碎碎骂,见这人实在阴魂不散,她忍无可忍,冲他劈头盖脸道:“你再跟着我,我就真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