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置若罔闻,与陆景淮交谈:“我听说,你将衙役们都赶走了?”
对秦良玉,陆景淮是毫无隐瞒的,当下将事情和盘托出,末了道:“这帮人大多是帮役,既是祸害不要也罢,待过些日子我再找些手脚勤快的。”
秦良玉若有所思:“那衙门里原本的衙役呢?”
“大多在站堂,也只能站堂。”
一直未出声的马千乘突然将头探过来:“不如雇我给你当差啊?好用不贵。”
陆景淮自打认识马千乘起便对他一直很无语,此时更是不会与他多说什么,沉默着走在秦良玉身边,当作没听见马千乘的话。
马千乘平日便爱做些自讨没趣的事,此时倒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将铜镜朝怀中一揣:“去吃小笼粉蒸牛肉吧,玉玉许久未吃了。”
秦良玉与陆景淮正在谈天,听罢马千乘的话,两人也只是脚步一转,直接朝张大娘家的铺子走去,将马千乘独自扔在一边。片刻之后,秦良玉心中大约是有些过不去,微微转了头,对马千乘道:“跟好。”
马千乘:“……”
张大娘家卖了好些年的小笼粉蒸牛肉,早已卖出了些名气,铺子中时常有外地慕名而来吃小笼粉蒸牛肉的客人,有时人多,这小铺子便坐不下了,大娘一咬牙一跺脚,又兑了个大的店面,再一瞪眼,又雇了个小二跑堂,如今看着这铺子倒是阔绰许多。
秦良玉三人朝店内一走,堪堪招待好客人的小二见又有人来了,立马跑了过来。这小二虽是着男装,但眉目清秀的不像话,脚步轻利,身上带着干练之气,秦良玉一眼便瞧出这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当下眼光也柔和了不少,见小二正手脚麻利的擦拭着她们要坐的桌椅,忙道:“不用擦。”
小二动作一顿,抬头瞧了眼秦良玉,目光触及到她身边的马千乘时,手中的抹布硬生生掉在地上,面上血色登时褪的干干净净。
秦良玉与陆景淮觉得情况有异,一同去瞧马千乘,只见马千乘的面色亦是十分难看,眉头皱的极紧,似乎在克制着自己,好让自己不在冲动之下将对方掐死。
小二极快回过神,连脚边的抹布都忘了捡,转身便要跑,马千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李玉,这次你又想跑到哪去?”
秦良玉一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瞧马千乘那激动中又带着些悲戚的模样,眼前这姑娘应当不是敌人,但再瞧他悲戚中还带着的些忿忿,又觉得这姑娘应当还是与他有些过节的。秦良玉想了又想,觉得这人大约是马千乘的老相好。
马千乘此时无暇顾及旁边,紧紧盯着李玉:“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
李玉眼神闪躲。
乍一听“李玉”这名字,秦良玉脑中突然蹦出来当日马千乘要求称呼她为“玉玉”时说过的话,他说他有个朋友也叫“玉玉”,那些日子太过遥远,以致于现下秦良玉再想起当日马千乘说话的场景时,只依稀记得他当时语气有些惆怅,若是此“玉玉”便是彼“玉玉”,那秦良玉只能说,马千乘他这感情生活也忒丰富了。
秦良玉对陆景淮使了个眼色,两人识趣的让到一边。李玉见状,面色更是难看,挣扎了两下竟然挣脱了马千乘的钳制,这让秦良玉叹为观止,要知道即便是她,往日与马千乘比力气时,也常常是赢不了的,由此可见,这姑娘可是根好苗子,若是留在身边,倒是不错……
这厢秦良玉的算盘打的“叮当”直响,右手托在腮旁,未曾放过两人面上的一丝表情。
“公子认错人了。”李玉粗声粗气的甩了一句不怎么真诚的话,转身便走:“小的去给几位拿单子。”
秦良玉原以为马千乘又要追上去,却不曾想他只是站在原地,周身满是阴翳之气:“你颈间的痣还在。”
李玉脚步未停,直接小跑着去了后厨。待再来人招待时,这人便换成了张大娘本人。一瞧见秦良玉三人,特别是秦良玉之后,张大娘面上带着犹豫,绞着帕子磨磨蹭蹭的拖着步子走了过来,先是行了礼:“老身见过三位大人。”
马千乘尚在盯着后厨的方向,并未回应,秦良玉则在调节着自己心中略微怪异的情绪,三人中唯有陆景淮还算正常,对张大娘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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