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门口有把守的侍卫,将手中长枪一横,面色冷峻。
秦良玉二话不说,先是抽了对方几巴掌,对方未料到这情况,捂着脸怔在原地,秦良玉掏出玉牌在那侍卫眼前一晃:“还不滚开?”
玉牌乃兵符,为稳军心,兵符丢失一事并未传开,只有杨应龙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此时这侍卫一瞧见玉牌,立时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统领大人。”
秦良玉冷哼一声,心想这私兵倒还挺正规,瞧这情形,竟连编制都划分好了,而且还如此懂礼数,思及此回头扫了身后众人一眼,众人皆垂首,不敢与其对视。
秦良玉清了清嗓子:“眼下里面是什么情况?”
侍卫仍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南直隶各部皆已派人来此汇合,眼下只等大人您了。”
秦良玉不明其意,但又不能露了马脚,粗着嗓子问:“等我作甚!”
侍卫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等……等大人布防,而后攻下黄平安抚司。”
秦良玉挑眉,初始还有些惊讶,这黄平安抚司乃是播州所辖,难不成杨应龙连自己的地方都不准备放过了?但再一细想,这事也没什么可吃惊的,播州宣慰司所辖的另几司,早便不堪其扰,欲与其拼命了,想必此下几司的战况已到了激烈的阶段。
“带路。”秦良玉剑眉一展,跟在侍卫身后进了门,而后将自己的人留了两个继续把守山门。
娄山的山洞与坪头山的比起来,要简洁许多,进门之后再行百余步便是一座偌大的石室,且这山上也只有这么一处石室,此番赶来开会的人俱都聚集在这石室中,见秦良玉一行人来了,无不起身行礼。
一眼望去,这室中的人加起来不过百余人,若是打起来,未必会输,但却不敢保证自己的手下没人受伤,秦良玉一直奉行不动一兵一卒便拿下敌军这一信条,此时也不急,像模像样的步上高台,负手瞧着眼皮子底下黑压压的众人:“各部操练的如何了?”
因大家平日都有任务在身,从未像今日这般聚在一处过,是以大家皆不认识对方,只当秦良玉当真是所谓的大统领,当下井然有序,依次回话,使得秦良玉对这伙私兵眼下的进度有了初步的了解。
“行动前,我想瞧瞧诸位兄弟的成果,只是这屋子太小,施展不开,不如去外面瞧一瞧?”
各部首领闻言互兑了个眼风,感情大人近日有些寂寞空虚,此番是来看戏来了?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若在此次会演中得到大统领的青睐,待日后事成怕是也少不了自己的好处,众人的心思异曲同工,皆纷纷起身,整队朝门外走。
事情至此,一切都十分顺利,秦良玉一直背在身后,攥成拳的手也有松缓之势。
重庆卫的军士分布在人群的最边上,将这伙私兵团团围在中间,人潮涌动间,秦良玉已站在门外,正要想法将这伙人哄下山时,忽见一只手出现在山体边缘,一人随后费力爬到了山顶,瘫倒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面貌难辨。
“启禀大人。”那人气息渐弱:“山脚有……有埋伏……大约有几……几十……”说罢头一歪,气绝而亡。
一部首长模样的人见状,气急败坏的一拍自己脑袋,那声音之清脆,可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他道:“娘的!”而后单膝跪地,抱拳对秦良玉请示:“大人!属下愿带兵下山平乱。”
秦良玉假意沉吟片刻:“他说山脚只有几十人,我觉得不尽然,为保险起见,大家还是一起下山。”
众人皆跪地道:“大人英明。”
秦良玉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咳嗽了一声,而后率众私兵浩浩荡荡下山。
马千乘早已做好完全准备,听得山上传来一阵异响,从阴影出踱步出来,对已隐蔽在树荫中的众位军士沉声道:“乱刀砍死便是。”
据他所知,南直隶的这些个私兵,还未成大气候,比起那些浪人差的不只一星半点,是以并不用过多倾注什么心思在这些人身上,当然,也不能轻敌,万一这些人里出来个异数那便不妥了。
重庆卫众军士,手扶刀柄,伏地静待,一时间满处静谧,只闻鸟鸣声清丽脱俗,伴着树叶沙沙作响声,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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