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你外婆给我的家传镯子,现在妈送给你,希望到时候,你能戴着它风风光光出嫁。”
晏夫人温柔慈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木晚晚的卧室在对面,要回去必定要走过晏夫人的门前,她现在门开着,她如果走过去,是必须要走过晏夫人的门前的。
她脚步缓缓停下来,她听着木安安柔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过来:“妈,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傻孩子,我是把你当做亲生孩子,母女之间,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说的?”
晏夫人给她戴上手镯,满意的看了看木安安,语气越慈爱起来:“安安,你现在也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离开之后,妈是有多想你,唉……”
“不是还有姐吗?有她在,妈怎么会孤单?”
“晚晚怎么跟你一样?她……她是很好,但是跟你比起来,我总归还是爱你一些的。”晏夫人的声音有些叹息,“妈就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别再东奔西跑了,你这一年去了美国,你都不知道妈是多担心。”
木晚晚靠在墙上,笑容有点淡。
早就知道晏夫人对她感情不深,但是真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她还是会伤心的。
她在晏家,或许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她有时候跑新闻,一去一两个月,也没听晏夫人说担心她。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比较的。
如果不跟木安安比,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了。
自己的丈夫爱的人是她,自己的养母,也疼爱她,她是晏家的小公主,亲朋好友都以她为傲,只有她木晚晚……只有她木晚晚,什么都不是……
她有点难过,轻轻叹了口气,她转身想走,就听晏夫人在里面道:“安安,你跟如修的事情,妈也知道,但是,爷爷毕竟钦点的少奶奶是晚晚,你也别着急,等到爷爷死了,晏家少*位子,必定也是你的。”
那一瞬间,无可比拟的凉意从手指蔓延到心脏,木晚晚像是被迎头破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冻僵硬了。
脚步僵住了,她浑身在抖,用力握住手指,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瞧瞧,这些都是什么话,这些都是什么话!
她木晚晚,木晚晚是不是就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僵硬的往回走,她在转角处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扶着墙壁艰难的吸气。
所有人都把她当做小丑, 二B,当初她那么欢欢喜喜的嫁给晏如修,这天底下,到底是有多少双眼睛,在等着看她木晚晚的笑话?!
明知道……明知道晏如修和木安安……他们,他们……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却还是浑身抖,那可怕的心病又来了,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用力咬住手指,直到口腔里尝到了血的腥味,才恍恍惚惚的清醒过来。
“小姐?”
林伯从楼梯上走上来,看到木晚晚靠在墙壁上,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她赶忙把手指放下来,舔了舔唇上的血,冲着他笑了笑:“我回房了,林伯。妈在房间里跟安安在说话,你等下再找他吧。”
说罢,脚步快的离开了。
林伯盯着她略显凌乱的脚步,眉头微微紧蹙起来,那边,晏夫人和木安安已经说完话了,木安安从里面走出来,姿态优雅的离开了,他敲了敲晏夫人的房门,道,“夫人,我进来了。”
晏夫人打开门,就听林伯道:“晏老打电话过来,说想念晚晚小姐了,让我通知一下您,让您跟晚晚小姐说一声。”
晏夫人点了点头,道了一声知道了,想关门,却听林伯在那边有些犹豫道:“刚刚看到晚晚小姐在一旁脸色不好,夫人,晚晚小姐是不是病了?”
“……!”晏夫人眼睛瞬间睁大,脸上的表情瞬间慌张起来。
木晚晚回到卧室,立刻吃了几片止痛片,这才缓过劲儿来。
手上的牙印还在流血,她无知无觉中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十指连心,刚才咬的时候感觉不到疼,现在却疼得让她脸都皱了起来。
晏如修自然是不在房间里的,他虽然不在公司加夜班,但是却常常在书房工作到好久,有时候他会在那边过夜,木晚晚祈祷今晚他也能不要回来,要不然她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晏如修和晏夫人真不愧是母子,说的每句话,都往她心口插刀。
她现在见到晏如修都觉得难过,更何况是同床共枕,下午的那场床事,已经够让她难堪了,她实在不知道今晚该用什么表情对待跟她一块睡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