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只鬼趾高气昂的态度气到了。
尚春生盯着我看了好半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地说:“抱歉!我是太着急了!我找不到人帮我,只有你可以看到我!请你……我可以付你劳务费的!”
“付我劳务费?你现在只是一只鬼,你拿什么付我劳务费?”我上下打量他突然笑了起来:“我看你穿的的确是很名贵的衣服,说明生前是有钱人,但是如今你是鬼!算日期你也死了大半年了,身体不适腐化了就是化成灰,总之你是无法复活了,你为什么不去投胎?游荡在这做什么?”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睡了一觉就到了火葬场!”他脱口而出,几乎是怒吼出来的,我笑了:“现在国家规定了人死之后要火化!你被拉去火葬场当然是火化!”
“可是我为什么会死?你刚刚也问了半天了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刚检查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我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和疾病,我那天睡觉也是跟平时一样的,为什么睡一觉居然死了?”尚春生把自己心中的不平和疑惑吼出来。
我听了,抿了抿嘴,其实我是好奇的,记者的天性就是挖掘新闻。
尚春生的事情似乎是非常棘手而且有内幕的。
但是他死后到了火葬场,要找线索,势必需要去那个火葬场查看,而我怕那个火葬场,为了不再涉险所以我连我好奇的天性都压制了!
但是现在看尚春生,他一米八的大个子,居然带着孩子一样无助的不甘的恼怒的表情,我心有点软了。
他盯着我慢慢的蹲下身子,面色难看,似乎非常难受。
我连忙跟着蹲下身子问:“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摇摇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脑袋说:“我冲火葬场逃出来之后,就出现这样的症状,一两个小时疼一次,一直疼了这么久,有点神奇的是,照了太阳就不疼了,可是照了太阳我……”
鬼照太阳,犹如烈火焚身。
他这是怎么了?不照太阳痛苦,照太阳更痛苦。
别的鬼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情况,这只鬼是怎么了?
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深不可测了!
我心中的好奇因子跃跃欲试,我努力的压了压,但是还是压不下去,最后只能认命的问:“你现在住哪里?我是说你在哪里休息?”
尚春生摇摇头说:“我飘荡到哪儿就是哪儿。”
“你原来的家在哪里?你怎么不回家?”鬼居无定所,何况是新鬼,为什么不回家?
尚春生听了更难受,双眉蹙在一起:“我家里四周都贴了很厉害的符咒,我一靠近比照太阳还要痛苦,我尝试过几次,是在是太痛苦,之后就再也不敢……”
“原来如此!”我捏了捏鼻根,觉得这事儿还真是复杂,然后又问:“你家里还有谁?生前有没有什么仇人?”
尚春生摇摇头:“我有一个红木家具公司,开了十年了,生意并没有做大,但生意还算不错能糊口。平时做生意的时候都以和为贵从来不会跟人冲突争执应该没有的最谁到非杀我不可!家里老人在乡下,妻子是一个小学老师,女儿在上小学。”
我听了他的话,认真的想了想又问:“你出事的时候,你妻子女儿都在身边吗?”
“不在!”尚春生摇摇头说:“我妻子带着我女儿去巴厘岛玩了。”
“巴厘岛?”我瞪大眼睛,心中疑惑加重:“巴厘岛是个浪漫的地方,你为什么不跟你妻子一起去?”
“我有个大单子!”尚春生说:“原本我接了单子,预计半个月能处理好,我空出了十八天的时间,确定接下来都没有问题才定的飞机票,原本是打算跟我爱人和孩子一起去的,但是订单那边出了问题,需要我处理,我怕再出意外,就亲自盯着,让我老婆孩子先过去……我睡觉的当天是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差第二天跟客户见面,交货签字。”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问:“能问问你那个单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尚春生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其实……其实是这样的……那个大单子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接过那么大的,突然接了红木不够用了,有个木匠就用松木代替了红木,主要是用在那些家具的看不到的地方……这件事被下订单的客户的一个秘书发现了,那个秘书……就找到我,说可以帮我隐瞒这件事儿,但是要跟我拿回扣……”
果然其中是有猫腻的!
“然后呢?”我盯着尚春生,突然觉得他的事情很复杂,远远没有他刚刚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