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许许,阵阵水腥味随着风幽幽飘来,尹婪却觉得一阵窒息感从心底蔓延而上。
那是一片人凿的泉池,大概就是一个室内泳池那么大,从池水深澈见底上难以判断水深,倒是四周的光滑石壁让尹婪猜测这个池子深度在三米左右。要算的话,属于泳池的深水区。
这个认知,让她嘴里发涩。
“景爷。”赛斐往前走,来到华景笙身前才站定。
华景笙没出声,幽暗的目光越过赛斐看着后方脸色发白的尹婪,冷酷的嘴角保持着固有的弧度,仿佛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改变一般。
尹婪与阿凌被送至池边,阿凌没有神色的变化,但是尹婪却已经有些受不住。
“阿婪,最后一次,把东西给我。”
华景笙的声音空荡的从后方传来,淡漠的语气含着一丝决绝。
尹婪站在池边,回首四周,在对面看到了一个支起的三脚架,想到他之前的话,知道那是直播给那些密室中的人看的。
“景爷,我不曾骗过你,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
柔软的语调含着满腔的真挚,但是落在华景笙耳里,却是连连将他对她的仁慈踩在了脚底。
他从来都不知道,尹婪可以这般倔强。
赛斐听着尹婪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的话,心头不由疑惑,难道其中真的有诈?
正想对华景笙说点什么,却见华景笙噌的从座位上起身。
颀长的身子隔月蔽光的朝尹婪走去,顿觉不妙。
来到毫无反击之力的两人身前,华景笙残冽勾唇,“忍者是历经折磨,不畏生死,我自然不会对你用这些常规办法。”
阿凌听着华景笙的话,目光倏地落在了尹婪身上。
少爷说过,华景笙对待尹婪不同,不舍得伤她,可是如今的情形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华景笙也不是常人,万一这只是虚张声势……
见阿凌神色不动,华景笙便将脸转向尹婪,看着那双清澈如洗的眼睛,他抬起手盖住了尹婪的眼,同时欺身上前,声音低醇而蛊惑道:“阿婪,你怕水比怕死更甚,为了他你连水都可以不怕吗?”
水!
尹婪对水的恐惧源于水夺去了她的一切,却让她求死不能,绝望和剧痛仿佛是两把大刀一寸一寸蚕食着她的神智与体能,几欲将她生生凌迟。
想到当初的噩梦,她不由伸手抓住了华景笙,呼吸微乱,“景笙,我没有背叛你,你信不信我!”
华景笙感觉着掌新的酥痒感,是她因为惊慌而不断眨眼造成的,目光轻轻一低看着尹婪抓住他的手,指节根根泛白,她是那么用力,又是那么的怕。
硬起的心不自觉的再度软了下来。
“给我东西,我相信你。”
尹婪被满目的黑暗与后方的水汽所逼,暗暗吞吐了几口气,同时理了理思绪,道:“在宁欧与你那一晚,我被方元淅带走,我不知道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但是我感觉我的后背一直不对劲,如果我身上真的有那块芯片,那它可能就会在那里。”
“尹小姐!你不要乱说话!”阿凌听着尹婪的话,脸色都变了,以至于他不顾伤势也要大喊出来。
尹婪听着他的声音,冷哼了一声,“看来我猜得不假。”
华景笙听着凉热的对话,放下了遮住尹婪眼睛的手,沉默了半许,才道:“阿婪,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
尹婪望着华景笙那森涩晦暗的眼,宛若撒着稀疏月辉的海,深澜而诡谲,目光转动间那抹诡异的蓝色惊心流转。
“好。”
“不行!不能!不可以!”阿凌见尹婪竟然知道少爷将芯片转移到了她身上,惊慌的阻止。甚至想要强撑跟华景笙动手。
但是华景笙那般强悍的人,就算是他完好的时候也不是对手。
更何况是他肋骨断裂的时候。
见阿凌挥刀,他伸手按在阿凌胸前,指尖再度发力,又是一声脆响,阿凌咬牙硬撑却还是抵不过双骨断裂之疼,半跪在地上,发不出声。
尹婪看着这样的阿凌,华景笙有的是杀他的办法,但是却一直没有动手,说明他还没有找到方元淅的位置。
阿凌能出现救她,并且这样费劲心机的拖时间,那么极有可能方元淅就在这附近。
而自己能想到这一点,那么华景笙自然能想到。
想到这里,她不由伸手按住自己的肩冷笑,自己再度成为了饵。
一切准备就绪,利用之前那人手里的仪器,找到了尹婪嵌入尹婪后背的芯片后,她被安置在晒日光浴的躺椅上趴着,看着黑黢黢的四周,之前下楼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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