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让张寻蓦去救场的吗?
宁神见宁欧拧眉,猜测尹婪的出现是意外,当觉不妙,“来见我的人不是曾先生,也不是华景笙,而是尹婪。为了掩护我出来,她还在与那些人交手。快去救她!”
宁欧淡漠的神色出现裂缝,就连放在扶手上的手都不自觉的握紧。但是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放心吧,她会没事的,毕竟她是华景笙的人。”
“可是来的人不是华景笙,他们那些人似乎不认识她,如果不是她身手……”
“够了!”
宁欧不想再听宁绅的话,厉喝打断,“尹婪身手很好,不会出事的。今晚风云变幻,好不容易我们占据了优势,就不要去趟那片浑水。今晚之后南兴必然将被重新洗牌,稍有不慎,宁家就会万劫不复。”
宁欧的话没有错,宁绅无话可驳。要他亲手葬送自己付出一切打下来的江山被毁,他不愿意,但是想到尹婪,他也怕……宁欧会后悔。
“小欧,你能纵观全局,能够理智的分析局势,我知道你一定有全身而退的计策。所以我想告诉你,人心虽然不可测,但是要摧毁一颗心只需旁观就已经足够。“
说完,宁绅转身走了里面的房间,一身狼狈需要好好清洗一下。而宁欧也需要独处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真心。
宁欧素来对宁绅的话嗤之以鼻,但是今晚他的心却被宁绅的最后那句话所触动,要毁掉一个心旁观就足够了。
当初的他就是会宁绅的漠视而寒了心,而尹婪呢?
她对许家的那么多恨是因为什么?
她又真的有心吗?
头顶的烟花华丽炫美,却稍纵即逝。但是为了刺破黑暗,它们奋勇直前的绽放了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短暂的生命来呼唤光明。
这样的孤军奋战,让一直在阁楼上与多人敌对的尹婪,感同身受。
枪没了子弹,她换上了手术刀,利落出手之后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打退。其他人仿佛是被她的身手惊吓到,犹豫着不肯上前。
她含笑往前迈了一步,他们既是惊惧又是害怕的后退着,但是又不敢逃离,双方陷入了僵持。
尹婪看着他们,正要撂狠话,不想一道身影从门外掠来,多风破影般朝她扎来,对方身形极高,长腿一踢,横空扫来。
她抬起双臂,成直角护卫在胸前。虽然已经竭尽全力绷紧了肌肉,但是还是被对方天生的体力优势扫得整个人不住后退。
直到退到了墙面,才倚墙站定。
“哟!有几分能耐啊。”
一声含笑的挑揩尖锐的冲撞了剑拔弩张的空气,顿时让气氛更加紧凑,几欲窒息。
然而这个语调,让尹婪觉得熟悉。
在察觉对方再度出手后,她出声喝道:“赛斐,是我!”
话音刚落,她感觉一股飓风止在了自己的脸颊。
“丫头!”赛斐的声音难掩震惊,走近仔细查看。
房间内光线微弱,加上之前的一通打斗,里面遍地狼藉。而尹婪赤脚站在狼藉之中,两腿与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被人弄花了的布娃娃。
确定是尹婪之后,赛斐转头,对等待在外面的人大声道:“头儿,是丫头。”
头儿两个字,让尹婪心头一跳,仿佛是做错事被抓包了一般心虚。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又犯错了。
果不其然,随着赛斐的声音落定,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另一通急促的脚步。
听闻脚步声由远及近,尹婪紧张得不知所措。
一道黑影从门口掠近,所过之处月光隐遁,暗光大盛,他在一片黑暗中缓步走来,每一步都让尹婪感到一股几欲涨裂的不安。
“景爷,我……”
“啪——!”
当头的便是一声极为响亮,同时又打得她半张脸火辣刺痛的耳光。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幽森至极,阴寒渗人的质问。
“尹婪,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尹婪捂脸,咬牙撑住已经涌上嘴间的血腥,抬头望着身高若山的华景笙,迷惑而不安。
“景爷,我什么都没做。”
华景笙深邃的眉眼中尽是黑暗,以至于素来泛着冰蓝的眼眸都被沁入了夜色,诡谲死寂得让她心里发慌。
“丫头,你怎么能背叛景爷!”
又一声质问,让尹婪心弦欲崩,呼吸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