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医生说小哲一定会醒过来的。”元梦书搀扶着她的身体安慰道。
其实医生也不确定小哲到底还能不能醒来,可是为了安慰老太太,她只能这么说了。
元梦书将老太太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递了纸巾,自己的泪水却一直忍着没有流下来。
老太太哭了一阵,拉着元梦书的手道:“梦书,你怎么不早说你和慕琛认识,怎么不早说你们还有孩子啊,如果你早点告诉奶奶的话,奶奶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逼走的呀!”
“奶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真是造化弄人啊!”老太太凄凉地感叹道。
元梦书迟疑着“奶奶,慕琛决定要跟忆彤离婚了是么?”
“看他的样子是已经决定了。”
“那怎么办?”元梦书有些情急道:“奶奶,您千万别误会是我让慕琛这么做的,我真的没有……”
老太太点点头,打断她道:“好了,我还不相信你么?不过慕琛如果非要离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就让他离吧。”
“可是苏忆彤不会放过他的。”
“那也是他自找的。”老太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自己甘愿坐牢,那就让他去了。”
元梦书看得出来老太太说的是气话,毕竟最不想看着伊慕琛去坐牢的就是她老人家啊。
早上,伊慕琛一走进办公室便拿起电话打到林助理那里,让他把安城那边二期第三栋的购销合同拿给他过目。
林助理一听他要看安城的合同,立马开口问道:“伊总您上回不是让我和王部长一起查看过合同了么?没有什么问题啊。”
“我现在要亲自审核一遍。”伊慕琛道。
“可是……”
“怎么了?有问题?”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没在公司,可能一时半会不能给您把合同送过去。”林助理随口扯了个谎道。
伊慕琛恼火道:“那就赶紧过来。”
“哦,我知道了。”林助理知道推不过去了,只好乖乖地应允了一声,然后挂上电话。
林助理其实早就在公司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伊慕琛才撒谎说自己不在的。挂上电话后他没有立刻去找合同,而是去了伊慕斯的办公室找伊慕斯支招。
伊慕斯想了想,道:“先把合同拿给他看吧。”
“不行啊,合同一看就是假的,而且伊总肯定会上房管信息处去查的。”林助理一听他说要把合同拿给伊慕琛看,立刻一脸担忧道。
上回伊慕琛也去查过,只不是过是交待他去查,然后被他蒙混过去了。可现在伊慕琛要亲自查,那就不好办了。
“那就……你自己看着办吧,能瞒就瞒,不能瞒也没办法。”伊慕斯道。
林助理看着丝毫不觉得紧张的伊慕斯,心下有些无语,居然把这么重要的问题扔给他去处理,怎么可以这样。
林助理求助不了伊慕斯,只好把之前就准备好的合同给伊慕琛送了过去。
合同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伊慕琛一字一行地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有何不妥,直到从购房信息处查过之后,他的脸色才慢慢地起了变化,扭头对一旁坐立不安的林助理道:“这上面没有过一房多卖的痕迹,怎么回事?”
“呃……伊总,房管信息不会显示那么多讯息的,所有看不出来。”
“可是这份合同编号查不到。”
“可能是……合同无效,所以被取消了吧?”林助理稍稍压低了头颅。
林助理隐藏在眼底的慌乱并没有逃过伊慕琛的眼睛,他盯着林助理,直接将他盯心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慕琛倏地合上文件夹,瞪着他的目光沉冷了不少。
如果合同没有问题,林助理不会有这种心虚的表现。
“伊总……什么意思?”林助理继续硬撑着。
“这份合同明显是违造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伊慕琛的心里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似乎又完全不明白,他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
如果不是因为合同的问题,那他们为什么要逼他娶苏忆彤?实在不懂。
林助理被他逼问得哑口无言。
而他的沉默却让伊慕琛更加焦急起来,没好气地冲他吼了一声:“说!”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继续隐瞒?
就在林助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伊慕斯的声音:“慕琛,你就别再逼问林助理了,跟他没有关系,放他出去做事吧。”
伊慕斯说完,冲林助理使了个眼色,林助理看到伊慕斯就如同见到救兵,暗松了口气后,转身快步离开伊慕琛的办公室。
“什么意思?”伊慕琛盯着走进来的伊慕斯,脸色格外凝重而严肃。
伊慕斯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到他面前,道:“刚刚你看的那份合同确实是仿造的,这份才是真的。”
伊慕琛听他这么说,立刻翻开文件夹迅速地打视起来。
这是卖别墅的合同,毕竟卖别墅不是一件小事情,也不是小数目。伊慕琛记得很清楚自己确实签过这幢别墅的买卖合同,但他也清楚地记得自己卖的不是这位叫刘美沁的女士,而是卖给了一位王姓男子。
当初卖这幢别墅的时候伊慕斯还没有回来,几乎所有的合同都是他签的。
见伊慕琛一脸不解,伊慕斯解释道:“据黄姐回忆称,当初这份合同是小妈送去城西别墅给你签的,而当时因为你还在假扮失明,所有不有看合同,让黄姐看过之后就把字签上去了。”
伊慕斯这么一说,伊慕琛便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记得那次小妈去城西别墅找他签字,是说老太太要把这幢别墅送给刘美心待产用,而当时他并不知道小妈已经跟苏锦年勾搭上了。又刚好逢到他急着去英国找元梦书,所有完全没有怀疑就把字签上去了。
原来这才是苏锦年给他下的绊?原来是这样,而他居然丝毫都没有发觉到,甚至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干过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