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才问出来。据仵作所言,还是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一起验明,绝无可能出错。”
节南起先听得心惊,以为他不过一个闲游四方的公子哥儿,想不到见地如此之广,毕竟这等消息,可不是随便市井里转一转就能听到的。而后再听得他买通仵作,方才松口气。
王泮林瞧瞧节南,只觉她的脸惨青又惨白的,不知她心里起落,接着道,“冯三被此箭穿肩,可见弓箭手就在近处,但因何不一箭取他性命,反而放他逃走?”
节南暗想,就算王泮林看得出点钢蜂箭的来历,也不至于怀疑到她的来历,更加安下心来,但道不知。
她一心只想装傻,却不知觉间小看了王泮林。在他眼里,桑家女娘早不是一般的,普通的,姑娘家。这样一个不普通的女子,刻意不动脑子,把一件很明显的事情答成不知道,反显得突兀。
王泮林虽一时想不出为何,心里就起了一点点疑惑。而他的性子,一旦起了疑,不解惑是不可能的,即便不是这会儿就解。
面不露惑,他自问自答,“点钢蜂箭可拖延冯三的命,让他将假消息报过来。也因脱落蜂针后的点钢箭与一般点钢箭无异,不会令人怀疑是大今军所为。只恐怕,凤来县不是让山贼占了,而是让大今占了。”
节南自然想得到,“倘若九公子说得都对,凤来被大今占领,为何装成山贼,惊动府城……”她倏地睁圆了眼,脱口而出,“调虎离山!”
王泮林道声不错,“成翔府兵不过七千,调走五千,就剩两千,大今若打来,可不费吹灰之力。我进城后,好不容易说动堇燊,让他带我先见了知府大人,呈明此事。”
节南点点头,“怪不得突然下了城门。知府大人既已得知,那不就好了?”还要请她作甚?
“但知府大人同堇燊一样,不信我,还把我赶出衙门。”
王泮林转了一折,节南心里转了三折,然后再瞪眼,“他不信你,所以没有把五千兵叫回来,但他既然不信你,却下了城门戒了严……”她倒吸一口凉气,“……难道……难道知府他……他已向大今投诚?”
虽然,知府派出去打凤来的那两官儿,仔细一想就像排除异己。不过,这可是通敌叛国啊?看他长得猪一样,吃得是熊心豹子胆?
她看走了眼哪!
堇燊陡地转过身来,神情大骇,“九公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相较于两人惊诧的表情,王泮林半点不着急,“我说那知府长得猪一样,脑子可不是猪脑子,心知不妙,还能跟我打哈哈,胆子恁大,没有当堂撕破脸,而我一走,他立刻放下城门,谁也别想坏了他升官发财的大事。这不就是说他投诚的意思么?”
堇燊气结,谁能知道是这意思?
节南开始同情堇燊,反白王泮林一眼,“其实也未必。知府不信你胡言乱语,故而没有派人追回府兵。至于下城门么,本就是应该做的。凤来县离府城不过数十里,万一山贼分股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