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与素月在卓行的引路下,终于来到了拓跋焰烁所说的大笼子旁。
卓行拉开笼子的门,却不敢去抓素月。在他的眼里,已经当素月是妖魔鬼怪,凡人哪敢近身?
凌无双不忍地看了一眼素月,素月直直的看着她,眼中虽无神志,却是那样的安静和温柔。即便满身血红,却再无半点杀气。凌无双不禁心酸,转过头去,又看向高度只到她胸口的笼子,心里一阵的纠紧疼痛。
她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若是让素月走进笼子里,只怕再难走出。
凌无双看着素月身上吓人的大窟窿,眉心微抿,不忍的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卓行,吩咐道:“去帮素月找件合身的衣服来。”
卓行恭敬地道:“娘娘,这不合规矩。”
“哦?”凌无双不禁冷笑,“谁的规矩?”
卓行被问住,沉默片刻,才道:“娘娘何必难为属下?”
“好,本宫不为难你。”凌无双淡定地点点头,她犯不着跟这些听命于人的奴才一般见识。就算是杀了他们,他们也未必敢听命于她。
她抬起手,指尖在腰带的扣子上轻动。原本绑紧的腰带落下,她的胸襟随之一松,在场的士兵吓得变了脸色,当即别过脸去,不敢多看一眼。
卓行当即给旁边的士兵使了个颜色,见那人离开后,他才道:“娘娘,天气冷寒,还望保重凤体。”
凌无双只当听不到他的话,直接退下身上的军装,披在素月的身上,仔细地替她穿上。素月如木偶一般,不懂配合,没有任何回应。
凌无双默不做声,认真地帮素月整理着衣装。整理到素月的身前时,她特意倾身,将唇贴在素月的耳边,压低声音命令道:“素月,等我退出去两步,你就冲出军营,找一个山洞躲起来,等我去找你。”
话落,她不急不缓地向后退了一步,对一旁候命的卓行吩咐道:“好了,你们将她压进去吧。”
这话的尾音还没有落下,凌无双当即又后退了一步。
卓行还在迟疑要不要领命,便见素月飞身而起,落在了笼子上。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素月又是一跃,落在帐篷上,很快便已经消失在几人的视野里。
凌无双看向卓行,急忙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派人去追?”
卓行这才反应过来,领命去追。
凌无双站在原地,望着素月离开的上空,默默地在心里说:“素月,你一定要平安,等主子去找你。”
拓跋飏与拓跋焰烁刚议完事,还不待拓跋焰烁退下,就听到有人来报。
“报!”
拓跋飏吩咐道:“进来。”
帐外的士兵当即掀开账帘,走了进来。
“禀报大王,素月跑了。”来报的士兵战战兢兢,生怕被迁怒。
拓跋焰烁下意识地问:“谁放走她的?”
“是素月自己忽然跑的……”
“不可能!”拓跋焰烁下意识反驳,活死人怎么可能自己跑了?素月现在只听凌无双一人的命令,如今她跑了,不是凌无双的命令,又会是谁的?
前来禀报的士兵被他吼得不敢做声,只能跪在那瑟瑟发抖。
拓跋飏起身,插话道:“去看看。”
拓跋焰烁闻声,只好压下心头的质疑。
“是。”跪在地上的士兵领命起身,却不敢松一口气。
出了营帐,一路上各怀心思,皆是无语。
拓跋飏的面色深沉,却不动声色,任谁都读不懂他的情绪。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这会儿已经翻江倒海。不是只有拓跋焰烁一个人知道,素月是不可能自己逃跑的,除非她收到了凌无双的命令。
当凌无双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时,他眼中沉霾的情绪微滞。
凌无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不急不缓地转过身,静默地看着向她走近的拓跋飏。
拓跋飏看她一身白色中衣,站在寒风中,不禁一皱眉。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呵斥道:“怎么这身打扮?”
他的声音明明夹着怒意,听得凌无双的心里却是一暖。
放走素月一事,她虽然表面上没露出破绽,让拓跋的士兵以为与她无关,但她很清楚,拓跋飏是明眼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出素月只听她一个人的命令。只是,知晓一切的他,见她时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素月的行踪,而是关心她。
“臣妾把外衣给了素月。”她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回。
拓跋飏皱了皱眉,抬手去解自己的袍子。凌无双见状,赶紧按住他的手,“大王莫要如此做。”
他是君王,怎能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人前?
他怒视她一眼,扯下她的手,几下便退下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他也知道君王要体面,但是他的女人更不能在人前衣衫不整。
拓跋焰烁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微微皱了皱眉,转头怒声质问一旁的士兵。
“派人去追了吗?”
凌无双闻声,看向拓跋焰烁,抢先回道:“本宫已经让人去追了。”
拓跋焰烁冷冷一笑,讽刺道:“公主还真是大义灭亲。”
“如果是素月有错,本宫定然不会包庇。”凌无双迎上他的视线,寸步不让。
她也为那些枉死的士兵伤怀,但害死那些人的罪魁祸首是人为的阴谋诡计,并非毫无生命力的素月。这事,她定然会还素月一个公道,不会让拓跋焰烁独善其身。
一直以来,便是她看中拓跋焰烁对拓跋一心一意,才对他忍让有嘉,才让他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陷害她和她身边的人。
凌无双收回视线,对着拓跋飏跪了下去。
“恳请大王将素月的事情交由臣妾调查。”凌无双对视着他沉敛的眸子,心里打着鼓。若是她不能亲自调查这事,只怕很难还素月一个公道。
拓跋飏沉吟片刻,俯身将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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