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翎萱坐在窗边,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越发的沉。她已经一连数日没有出门,除去她需要时间静思谋算以外,她也需要让皇甫睿渊看到她的“本分”。
伺候在一旁的铃儿见主子闷闷不乐,几日未曾出门,不禁提议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请一请皇上?”
风翎萱的心念一动,却还是道:“不必了。”
她是想见他,心里的思念已经泛滥。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求他。只要他没有恨到废了她,她便有机会再翻身。
“皇上也真是的,主子一心为皇上好,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铃儿忍不住埋怨,“也没见皇上多在乎凌无双,不还是攻打了翾国,奴婢看皇上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存心难为主子。”
“皇上在乎的只有凌无双那一个人而已。”风翎萱冷冷一笑,“若是皇上肯为凌无双放弃他的家国大业,只怕早就没本宫站的地方了。”
“真是想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命都可以不要,倒是天下重要了。”铃儿嘟嘟囔囔,不满地说。她不懂什么政治格局,单纯的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皇上胸怀大志,命可以给凌无双,那是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不在了,皇甫家的人也不会让显国没落。他只要一天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就绝对不会拿江山儿戏。”风翎萱不禁在心里骄傲,这就是她的男人,她不曾选错。
“在主子心里,皇上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铃儿无奈地道。
“皇上本来就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明君。”风翎萱不容置疑地说。
“是,皇上是明君。”铃儿瘪瘪嘴,“皇上那么对主子,也难为主子还这么信皇上了。”
“他是本宫的夫君,本宫爱的男人,本宫若是不信他,还能信谁?”风翎萱的语气肯定,却也有些低落。她是信他,他却不愿意相信她。
铃儿见她神色哀戚,问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做点事情?”
“什么都不要做。”风翎萱赶忙打消她的念头,“这个时候若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只怕会将皇上推得更远。”
“皇后娘娘不知道,淑妃最近在宫里嚣张得狠。我看在那些宫人的眼里就只知道淑妃,不知道皇后了。”铃儿忍不住抱怨,“皇上难道就查不到淑妃表面救凌无双,却派了车夫去杀她?”
“我们都查得到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查不到?”风翎萱反问。
“那皇上为何还会宠幸淑妃娘娘?”铃儿不解。
“皇上做什么自有他的想法。”风翎萱嘲讽地冷笑,“待到绮罗无用之时,她怕是连那条贱命都保不住。”
“娘娘,皇上会不会也查到了我们在凌无双用的剪刀上下毒的事?”铃儿慌乱地问。
风翎萱的眸色一戾,斥责道:“胡说什么?你要记住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是凌无双想要刺杀帝国皇帝,才会在剪刀上涂毒。”
“奴婢知错。奴婢只是怕皇上会怪罪皇后娘娘。”铃儿心神不宁地说。
“怪罪本宫什么?本宫不过是想清君侧,帮皇上除了凌无双这个祸水。谁知道她居然会用那把剪刀刺杀皇上。”风翎萱冷冷一笑,“你以为若是本宫真有弑君之心,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吗?”
风翎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沉得住气,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与皇甫睿渊握手言和。她坚信,在皇甫睿渊的心里,她的发妻地位是谁都动摇不了的。
另一边,御花园中,绮罗扶着太皇太后闲散的走过百花丛,在凉亭中落了座。
太皇太后一挥手,挥退所有宫人。
绮罗不动声色,却已经猜到太皇太后想与她说什么。
“淑妃,哀家希望你能明白一点,哀家固然喜欢你,疼爱你,但也要以江山社稷为重。皇后纵使有不是,你也当规劝皇上过去看看。”太皇太后的语气微沉。
“臣妾明白。”绮罗卑恭地应声。
太皇太后也恰恰喜欢她这一点,进退得当,不会恃宠而骄。她拉过绮罗的手,还不待再夸奖,已有皇甫睿渊身边的内侍领人快步向这边而来。
太皇太后和绮罗看着来人愣神的功夫,来人已经到了近前。
“奴才拜见太皇太后。”内侍给太皇太后行了礼,却未给绮罗见礼。
“起来吧。什么事?”太皇太后不解地问。
“奉皇上口谕,淑妃娘娘通敌卖国,罪当五马分尸,念及昔日情分,赐毒酒一杯,赏全尸。”内侍一侧身,让出身后用托盘端着毒酒的宫人。
太皇太后不敢置信地看向绮罗,绮罗一慌,连连摇头。
“太皇太后,臣妾冤枉。”
太皇太后拧眉打量一眼吓得脸色发青的绮罗,又看向内侍,问:“可有真凭实证?”
“回太皇太后,皇上已经抓了淑妃娘娘派去给拓跋王送信的人。”内侍恭敬地回。
绮罗的腿一软,跌坐在地。她知道,这一次,皇甫睿渊是真的打算杀她了。
内侍一使眼色,宫人已经端着毒酒向绮罗走来。
“淑妃娘娘,奴才要亲眼看着您喝下,才好回去复命。”内侍冷声说。
绮罗看向递到自己面前的毒酒,颤抖着手接过。她闭上眼,两行泪水滚落时,她将毒酒送到唇边,一仰而尽。
“呵呵!”绮罗凄凉地笑笑,发黑的血顺着她的唇角滚落,“皇上,我终于没用了吗?”
太皇太后不忍地别过眼,湿热了眼眶。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保她。这便是皇权的残酷,鲜血会将任何情感都染得变了最初的颜色。
绮罗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在地,她的身体抽搐两下,动了动,似想要挣扎,就像是她每次向命运挣扎时一样。但这一次,她懂了,她的所有挣扎都是无力的。只因从一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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