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民间谣言四起,指责皇甫睿渊为了女人攻打翾国,最终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人们总是健忘的,这会儿许多人已经不记得一年前新帝初登基时是如何踏平周国,扩大显国版图的。
如今,他们只看到了他的不好。
是以,皇甫睿渊别无选择,只能御驾亲征,与显国的军队同进退,以收复民心。
若是皇甫睿渊去了边关,再来这里也是不无可能。
只是,郁采珍觉得,这事还是蹊跷的。
皇甫睿渊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拓跋,让自己身陷险境呢?
难道,当真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你觉得会是他吗?”
即便看到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她的心里还是有怀疑的。
如今的战事对显国最为不利,他怎么会那么糊涂的来拓跋?
“我不知道。”郁采珍摇了摇头,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呢喃道:“爱一个人总是会让人做些不理智的事情,小师叔就算是再强大,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凌无双一时间沉默了,她真的不希望他是为她而来。她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定然不会对他的爱有所期待。
“不过,采珍觉得小师叔来的可能很小。他是那么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兵败的时候,来找公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关心则乱,因为那个荷包就信了一半,之后又因为拓跋飏的话,更是信了九成。
听郁采珍如此一说,她才想起了他的性格使然,怎会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来见她?
只是,若是他当真没来,这场戏到底是谁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小师叔,公主会救他吗?”郁采珍试探着问。
“不会。”凌无双回的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她以为郁采珍会说她绝情,不想她却只是笑笑,说:“这样也好。”
既然不能在一起,又何必再牵扯?
总要有一个人绝情,才能斩断情丝。
“谢谢。”凌无双感激地对她笑笑,做了这样的决定,心里有多疼只有她自己清楚。而郁采珍这会儿的理解,无疑给了她莫大的温暖。
“采珍担不起公主这一声谢。”郁采珍歉疚地看着她,“采珍有负幻影姑娘所托,暂时还没找到解救之法。”
她不想将皇甫睿渊不肯交出忘情水的事情告诉她,纵使他们之间不能再携手,可毕竟相爱过。那就保留着最纯净的颜色,一直放在心里怀念吧。
凌无双释然地笑笑,“你不必介怀,生死有命。”
“我会想办法留在你的身边,尽量控制你的毒,直到找到办法为止。”郁采珍将自己的决定说出。
她一路赶来拓跋,皇宫她肯定轻易进不去,便只能想别的办法。
后来,她打听到,快到一年一度拓跋王狩猎的日子了,她便想办法混进了猎场。
那时候拓跋飏还没来,自然也就好混进来。
“若是拓跋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会很危险的。”凌无双微拧眉心,提醒道。
郁采珍闻言,并无一丝担忧,反而道:“采珍来的目的只是救公主,他如果真的在意公主的生死,就不会伤采珍。”
“采珍,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可以不被任何事情束缚,就这样行走于天地之间。”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却没能做到的。
“采珍也羡慕公主,至少公主爱的男人也同样爱着公主。”若是皇甫睿渊爱她,她愿意为他义无反顾地走进牢笼。
凌无双的神色凄苦,没有勇气再接这话头,而是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大王说,将你留在身边。”
如今拓跋飏正在四处追捕皇甫睿渊,若是让他知道了郁采珍的身份,定然会对她不利。
郁采珍来得太不是时候,又与皇甫睿渊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难免不让人提防。
“好。”郁采珍爽快的应声,将灌满水的水桶从溪中提起,“这些日子如果公主没有毒发,采珍不会再来见公主。”
郁采珍也是个知深浅的人,自是明白凌无双的顾及。
话落,她便提着水桶,有些吃力的寻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目送她走远后,凌无双见天色已经放亮,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了去。
她回去时,正见素月急切的掀帘而出。见到她回来,重重的舒了口气。
“公主吓死奴婢了。”她有些后怕的嘟囔道。
“不用怕,这会儿任何人想带本宫离开猎场都不可能。”凌无双颇有些自嘲地调侃一句,抬步向帐内走去。
素月叹了声,自是明白凌无双指的是什么。
只怕这会儿拓跋飏早就派了眼线监视凌无双,若是皇甫睿渊赶来找她,定会有去无回,不会有上次的侥幸了。
不过,这次的侥幸素月也挺奇怪的。
她快步跟着进了帐内,说出自己的疑惑。
“公主觉不觉得显帝这事很奇怪?”
“你指什么?”凌无双随即问。
“显帝既然受了重伤,为何还要执意闯入虎穴?他大可以派暗卫给公主送封信。如此以身犯险,不顾自己的安危,可不像是显帝的作风。”素月冷静地分析道。
“你说的对,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凌无双认同地点头,再想起郁采珍的话,她已经九成肯定皇甫睿渊根本没来。
“公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凌无双想了想,回道:“静观其变,将计就计。”
如果这场大戏是人为设计的,总会露出端倪。那她就静等结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