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焰烁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道:“到底是本王的嘴没遮拦招人恨,还是有人想英雄救美呢?”
凌无双闻言,忽然便笑了。
“那翱王猜猜,刚才窗外的人是何人呢?”
拓跋焰烁的眸色微滞,迟疑着问:“刚刚窗外的人不是拓跋飏那小子吧?”
“翱王觉得,大王会为了本宫出手吗?”凌无双笑着反问。
“那是谁?”拓跋焰烁谨慎的追问。
凌无双神秘地笑了笑:“本宫也不知道。”
“小无双,你学坏了,居然耍本王。”拓跋焰烁嬉皮笑脸的又要贴过来,素月一抬胳膊,将他挡了住。
“素月,走吧。去厨房给大王准备晚膳。”凌无双边说边抬步离开。
拓跋焰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思绪沉淀,哪里还有半点不正经的样子。
他总觉得今儿这事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还猜不到。
这边,凌无双领着素月进了厨房。为了保证安全,府中原本的下人都已经被遣散,凌无双的三餐都由素月亲自下厨。
至于其他人的膳食,都由军营中的炊事兵负责。
两人进门时,有人背对她们,正在摘菜。
正在摘菜的炊事兵给凌无双行了礼,便又开始忙起手头的活。凌无双则与素月商量着,给拓跋飏做些什么好。
半刻钟后,素月向凌无双使了一个眼色,走到门口候着。凌无双则走到正在摘菜的人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没错,这才是凌无双真正想要见的人。绕了一圈子,不过是为了取得拓跋飏的信任,再甩掉他。
只是,有一件事她还没有想通,刚刚在窗边打拓跋焰烁的人到底是何人呢?她想,拓跋飏应该不会那么不理智的暴露自己的行踪吧?
“听说你病得很重,我不放心。”男人手上的动作不停,同样压低声音回道。
凌无双心生感动,鼻子一酸,红了眼圈。她怕他看到,便低着头,咬紧下唇,将眼中打转的泪水忍了回去,才问:“幻影呢?她来了吗?”
她猜,之前帮她出气的人,一定是幻影吧。
有皇甫睿翀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幻影呢?
没错,此刻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皇甫睿翀,皇甫睿渊的堂弟。在那个无忧的年华,亘城街头不打不相识,总与她拌嘴,被她叫做“蝗虫”的男人。
只是,转眼间,所有美好似乎都定格在了曾经。
“她有些事情要做,没入府,两日后会来与我会合。”皇甫睿翀提起幻影,眼中满满的无奈。
凌无双闻言,不禁愣住,刚才的人不是幻影,不是皇甫睿翀,那会是谁?
她的脑中再次闪过拓跋飏的面容,却又不敢相信那是他会做的事情。
他这样做,不就等于告诉她,他不信她,装睡跟踪了她吗?
虽说,她早就猜到他没睡,才会饶了那么大的弯子来见皇甫睿翀,但猜到和证实毕竟是两码事。
“怎么了?”皇甫睿翀见她愣神,试探着问道。
“没事。”凌无双回神,淡淡地回。
“这两天不要乱走,两日后幻影会回来给你疗伤。”皇甫睿翀又深深地打量她一眼,才交代道。
“那你呢?准备留在府中?”凌无双紧张的追问。
“嗯。”皇甫睿翀点头。
“不行,你要立刻离开,拓跋飏已经生疑了。你若是落在他的手中,他定然会抓了你,威胁……”凌无双后边的话哽住,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名字,也可以让她痛到开不了口。
特别是在故人的面前,她曾经的伤痛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于人前,无处可藏。
“无双,既然这个道理你懂,你就跟我一起离开吧。”皇甫睿翀心疼地看着她,这话他本来不知如何说起,既然她什么都看透了,他也不必再藏着。拓跋飏想用凌无双钳制皇甫睿渊的想法这般明显,他怎么能不心疼她?
“我是翾国的公主。”凌无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傲气,亦带着几分伤感。
即便公主的名位赋予了她许多无可奈何,但她从来不会嫌恶这顶桂冠。普通的百姓,尚且知道维护自己的家族荣誉,她亦毫不例外。但她无法不伤,命运蹉跎,让情之一字变得千难万难。
“拓跋飏野心勃勃,他能利用你引皇兄出兵,就能用你换取更大的筹码。”皇甫睿翀不禁又急又怒。
“我知道。”她怎么会不懂,从拓跋飏坚持要娶她那天开始,她便懂了。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皇甫睿翀努力压低的声音激动得有些拔高。
“你指什么事?”凌无双察觉出他的语气不对劲,追问道。
“皇兄最近独独宠幸一个从周国皇宫掳来的扈达舞姬,听说便连这次出征,也带了她同行。”皇甫睿翀心疼地看着她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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