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言抬起头来,“啊,潘景文!”
潘景文这一晚与同事一块吃饭,吃完饭了,同事又嚷着打几圈,几圈下来,天色便晚了。他开车经过,根本是无意中瞟了一眼路边,陡然发现那呆呆坐在路边的身影有些熟悉,他惊疑不定,往前开了一截,想想还是不安,于是断然掉头回来。
“没想到,果真是你!”潘景文道。
周宝言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一把面孔,喃喃道,“让你见笑了。”
潘景文道,“来,我送你。”
周宝言没有拒绝,只说:“送我到酒店。干净就好。”
从头至尾,潘景文并没有八卦地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这让她对他充满了感激。
他把她带到酒店,等待她洗了澡,给她冲了杯热茶,临走的时候说:“好好睡一觉,到了明天就会发现,今天发生的都不重要。”
周宝言努力给他一个微笑,轻轻磕上了门。
她意外地睡得很好。
清晨醒来时,阳光满室,窗外传来吱吱啾啾的小鸟争鸣声。宝言懒懒地躺在床上,舒服得不想动弹。
好了,周宝言!
她对自己说。三分钟已经过去了。
她腾地跳起来,匆忙洗漱,打开手机,出门,又在酒店吃了一顿丰盛的自助早餐,这才打车直奔华华百货。
刚至专柜前,便听得小柳说:“宝言姐,有人找你。”
宝言侧侧头,还以为会看到许嘉臻,却不料,竟是华姨!
啊。
她赶紧迎了上去,礼貌地叫一声,“您好,华姨!”
华姨依然笑得很亲切,甚至伸手为她拨了一下额际的头发,“宝言!”
她的语气还真像是个慈母。但是经过了昨夜,宝言只觉得万分可笑。她们之间,真的没有彼此曾以为的那么亲密。
宝言不易察觉地退后一步,礼貌地道,“不知道阿姨找我什么事?”
华姨凝视着她,缓缓道,“嘉臻今早进了医院。”
宝言心内狠狠一痛,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早就进了医院了?
“啊,出了什么事?”宝言淡淡地道。
华姨摇摇头道,“他今天清早,浑身湿淋淋地去了我那儿,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晕倒了……”
宝言笑了笑,“华姨,我昨晚并没有见过他。”
华姨道,“医生说,他淋了雨,发烧引起急性肺炎……他一直叫你名字……宝言,你去看看他。”
宝言眨眨眼睛,试图把眼角就要溢出的泪逼回去,“华姨,你找错人了……”
华姨淡淡地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隐秘,突然之间,嘉臻爸爸说要接我回大宅子里,小茵去了加拿大,嘉臻和康莉……”
周宝言用手抚一抚额头,“不好意思,阿姨,我还有事要忙,有空再陪你喝咖啡,好吗?”
华姨眼中浮起一阵失望,她还试图努力着,“宝言……”
周宝言笑笑,“华姨,我真的忙……”
她迅速后退一步,冲华姨微微轻鞠一躬,转身走进柜台里,故作忙碌地自柜台下拖出一磊大纸箱,开始清理货物。
小柳奇道,“宝言姐,你这是?”
夏清晨扯了她一把,“来,小柳,我刚看到一个好玩的,过来看一下……”
周宝言用眼角余光偷瞥到,华姨终于还是走了。
她直起身来,怔怔地看着华姨远去的背影,毫无疑问,华姨是个善良的女人,可是许多事,她不懂,也不会追问。在她眼里,老公孩子就是她的天。她在意的,就是他们俩,他们好,她就都好。从前丈夫负情,伤了她的心,可只要他肯退步,重新回到身边,那些伤心的前尘往事,自然就随风飘逝了。
周宝言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桥段,明明是她与许嘉臻的情爱事,误会也好,别的什么也好,也只由得许嘉臻自己来说话。他如果真想见她,大可打她电话。
她转头招呼夏清晨,“清晨,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在袜子边沿缝上小小蝴蝶结?小女孩一定喜欢!”
夏清晨一拍双手,“好主意!我们就用小锻带和雷丝带做!漂亮精致不说,成本还低!”
他倒是说做就做,立刻翻出小锻带,又吩咐小柳,“我记得顶楼有蕾丝带卖,你上去买点儿!”
真难得柳小柳也是个好新鲜好勤奋的女孩,立刻响应着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