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最为独特,朕都记得。”
闻言,月贤妃只觉鼻子一酸,轻叹道:“难为皇上日理万机,终日都这么忙,却还要惦念着臣妾。”
搁下手中奏疏,夜舜一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走到一旁的软蹋上坐下,轻声叹道:“朕知道,这段时间是朕冷落了你们母子。”
月贤妃连忙摇头,“修儿已经长大了,该他为皇上分忧才是,皇上岂能一直宠着他?”
夜舜不由轻轻笑出声来,点头道:“朕正有此意,朕想过了,暂把工部和礼部事宜交由他打理。”
“工礼二部?”月贤妃着实吃了一惊,“这……”
夜舜道:“修儿素来洁身自好,朕想了很久,便也就是工部和礼部的事更适合他,另外,此番修儿求学归来,应该不会再离开京都,所以龙武卫的统御权便先交在他手中,朕倒是希望看到,修儿带出来的人和其他兄弟带出来的人,究竟有何不同?”
月贤妃欲言又止,脸上神色分不清喜忧。
细细想了一会儿,她突然起身对着夜舜深深拜了下去,“皇上,臣妾猜不透您心里在想什么,更不愿去想,臣妾只想皇上能够明白,臣妾这一生别无所求,只希望修儿能一生安稳。若是因为臣妾做错了什么,皇上要责罚,便责罚臣妾一人好了……”
在这宫中待了二十多年,她自是比谁都明白,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恩赐,远比直接明了的责罚更要可怕。
夜舜显然是看穿了她此番心思,不由笑着弯腰将她扶起,连连安抚,“爱妃多虑了,朕从未想过要责罚你们母子,你们一个平静无争,安安稳稳地居于深宫,一心为朕,另一个淡泊宁静,心性高雅,从不邀功求赏,这些年朕又怎会看不明白?”
说着,他执起月贤妃的手握在手中,“今日在凤寰宫,朕已经看得再明白不过,雪衣出现之前,由始至终,独你一人说了一句公道话,其他人想的皆是如何才能损人利己。”
“可是……”想起之前自己与宁皇后的约定,月贤妃有些心虚,“可是臣妾也曾想过,要怎样才能对修儿最好。”
“朕明白,所以朕便替你想了。”他笑得温润,手掌的温度渐渐将她心底的惊慌化去,“朕答应你,一定会保修儿安稳,纵使今后朕不在了,朕也会安排好一切,替修儿,也替你。”
闻言,月贤妃只觉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点着头。
二十载情分,他终究是懂她的,这些,便够了。
宫人远远地看到那辆马车,便很识趣地让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快速驶去,而后轻叹一声。
不知子衿公主这嚣张跋扈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番,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怕是要连婆家都找不到。
难为了圣上前些日子有心给她挑选了几位家世不错、又不介意她曾经嫁人的年轻男子,本想安排他们见上一面,却没想到子衿公主毒舌无比,刚刚到场不到一刻钟,便说得众人满面羞红,愤愤离去。
众人纷纷道她是恪守妇道,不愿再嫁,又或是她就是这么刁钻惯了,收不住脾气。
只是不管外面怎么议论纷纷,夜舜始终是安稳不动如山,似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他对夜子衿的宠爱。
夜子衿素来是不会在乎别人,然而不知为何,即便此时雪衣已经安然无恙,与她一起在回去的路上,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宁。
略有疑惑地睨了雪衣一眼,见雪衣脸色并不好看,她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闻言,雪衣向她看来,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宫中争斗虽是无声,却满是硝烟和鲜血。”
夜子衿不由凝眉,雪衣接着道:“你在宫中安插了眼线,可在这同时,清宁宫里有贵妃娘娘的人,而凤寰宫里亦有皇后娘娘的人,正因如此,这次的事情才会这般演变。”
她顿了顿,给了夜子衿一点思考的时间,“公主可曾想过,为何皇后娘娘派人送到凤寰宫的合欢被换成了木欢?显然是贵妃娘娘放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将此事告知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和澜王索性便将计就计,暗中用木欢换了合欢,目的就是要皇后娘娘在宴上自己露出马脚。”
话音骤然一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没有来地蹙起眉峰,挑起帘子朝着宫门看了一眼。
夜子衿已然明白她的心思,冷笑一声,道:“既是选择作为一个眼线,就该知道身份暴露之后的下场。本宫不妨与你直说,这二位娘娘看来虽然都是温和娇柔的女子,可其实她们的心远比男人要狠得多。”
说着,她长叹一声,有些怅然,“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三小姐今后最好小心一点。”
雪衣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轻呵一声,道:“如此,雪衣可得好生留着这条命,断不能让公主失望。”
“哼!”夜子衿冷冷一笑,“你也该知道,其实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彻底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