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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什么,只想你看一眼睡莲,只消一眼便可以了。”诸月牵着我的手,那幽幽的睡莲,散发着鬼魅一般的气息,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我拒绝不了,在看到池子里的睡莲时。
我怔住了,池水倒影出我的脸,梳成马尾的头发突然成了一个复杂的发型,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至于身上的衣服,我伸手放在睡莲上面,能清晰可见的,却是一身紫色的衣裳。
我惊恐万分,可是池子里的那张脸突然笑了,那个女人笑的格外的开心,格外的畅快。
我惊恐地叫了一声。
“啊……”脚一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里面是什么?”我的嗓子都颤了,问道,诸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我。
“是她,是你一直想要找的她是吗?”我问道,忽而觉得心里堵得慌,容祈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又为什么要默许他的兄弟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说容祈想要找回的,是池子里的那个人吗?
虽然她的五官跟我一模一样,但是她不是我,不是我!
我的面色惨淡,诸月要我不要生气,他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那个我。
“你们想见的人是她是吗?”我挑眉,“回答我。”
我的嗓音,忽而变得凌冽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吼出来。
诸月说这不关容祈的事情,是他自己没有忍住,毕竟我这张脸,跟之前的一模一样,连笑起来都是一模一样。
“或许是我在这里呆的久了,竟然有几分思念她了。也罢,是我鲁莽了。”诸月说道,上前伸手,我避开了他的手。
诸月想要唤醒我心底的那份记忆,不,确切地说,他想要的是之前的我,那个能陪他喝酒畅聊的,前世的我。
我忽而觉得有些心寒,如果我被前世那个我顶替了,那么这个我会去哪里?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心里惴惴不安,诸月一直在安慰我,说我这个样子要是被容祈看到他就完蛋了。
他似乎很忌惮容祈,提及的时候言语之中有所惧意。
我心有余悸,不敢接近那个池子,刚巧这会儿容祈回来,他脚步轻快地很,见我脸色不太好,便问我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神落在诸月的身上,似乎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
容祈过来扶着我,旁敲侧击,问我诸月跟我说了什么。
“没什么,哪能说什么,不过跟嫂子闲聊了几句罢了。”诸月说道,他赶在我说话之前跟容祈说,容祈问我是不是这样,我点头。
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执着,这样只会让我自己心里不舒服,毕竟谁没个过去,而且这个过去说到底还是我自己。
这样的心结,结起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解,去恨我自己吗?
“离这鬼莲远一点,对人不好的。”容祈说道,我颤了一下,下意识拂开容祈的手,往里面去。
诸月这下子倒是变乖了,说什么都不会再提及之前的事情,大抵是对容祈有所顾虑,我们坐了下来,诸月跟我说,鬼夫妻的特权便是可自由出入酆都,原本是对于那些冥婚之人,每年都有固定的时间出入酆都,与爱人相聚。
我想很多冥婚,当事人大抵是不愿意的,这里特指活人与死人结婚,死人之间的冥婚另有规定,诸月说跟我没关系,大抵是在阴间有个照拂,不被旁的厉鬼所欺负。
他说了半天,我也没听进去什么,还在想之前的事情,池子里的那个紫衣姑娘,难道真的是我吗?
容祈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该是时候回去了,他说魂魄离开人体太久可不好,我愣了一下,看诸月一眼,他连连摆手,大抵是要我不要在容祈面前提起之前的事情。
我没那么傻,自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嫂子下次再来玩,到时候带你看看鬼市。”诸月这么说,他虽说热情,但是之前的举动早就让我心生间隙,也不是间隙,总觉得怪怪的。
这一切源于他对我的前世的执念。
这是好还是坏呢。
回去的路上,要从忘川过,我忽而记起诸月所说的忘川水,便问容祈:“这忘川水真有奇效吗?能忘记情缘?”
容祈变了脸色,说他不是很了解要我下次去问问诸月。
“以前就没人喝过忘川水吗?”
容祈拧眉,抓着我的胳膊问:“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