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强之国的储君,向来一身傲骨,即便是面对父皇他也很少低头。
且在他看来,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让马车疾驰而行实属不该,也仅仅是因为他,那马匹才不敢上前,若是换成旁人,岂不早就出了命案?
这是他身为一个未来帝王而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必须得讨个说法。
许是他临危不惧,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沉稳的气势让那赶车之人怔愣了片刻,不待反应过来,马车内就传来了声音,“带他上来。”
低沉的声音似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容拒绝。
“是,”那人听到自己主子的声音回过神来,转身正欲对面前的小人儿说话,不想那小身子却已经转向了车内方向。
“是你的马车惊人在先,你身为主人不下来赔罪,还如此对待被你惊动的人,难道这便是你的处世之道吗?”
小小的人蹙着一双秀气的眉,黑亮凤眸好似上好的黑曜石,眼尾上挑,一股风流浑然天成,方才还在心里为其捏汗的人好些都被他这副小大人模样折服,直道可爱。
小弘璃耳力过人,将众人的议论声收在耳中,一双俊眉皱得更紧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老盯着他看,不知道这样做很失礼么?
正想着,便从车内响起一道低沉悦耳的轻笑声,紧接着不待小弘璃蹙眉,从那紧遮的帘子后便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来。
“爷,”方才对小弘璃说话的人在看到帘子被掀开时忙过去搭手。
郎弘璃眯了眯眸子,抬头对上那双风流的桃花眼,只见那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生得风流韵致,一身贵气的紫色锦袍将其面容衬得卓尔不凡。
“在下沉靳,不知这位小少爷如何称呼?”他用那双桃花眼看着那不及马腿高的人,唇角勾笑,亲近和善。
小弘璃冷哼一声,负手道:“弘郎。”
皇叔说过,在外就用这个名字。
“弘郎,”沉靳盯着那小人儿瞧,口中念了念他的名字,脑中快速将城中富贵人家及朝中官员的姓氏过滤了一遍,不曾有对弘姓人士有任何记忆。
弘璃不知眼前人已经将自己打量了遍,看着他,开口道:“沉靳,你可知你闹市纵马是件很危险的事?”
奶声奶气的弘璃压根不知自己在说这话时一点威严都没有。
“大胆!谁准许你直呼……”
“常祁,闭嘴。”
名叫常祁的人还未说出口的话被沉靳出言制止。
小弘璃不以为然,黑曜石般的眸子端端盯着那人瞧,等着他的回话。
快三十的尊贵之人被一名四五岁的小童当街直呼姓名,沉靳却是一点都不恼,反倒从车上下来,长身玉立地走到小孩面前,然后蹲下。
“爷,使不得!”常祁上前阻止,但被人选择了忽视。
“弘郎对么?”沉靳笑着看着眼前小孩,道:“家仆无礼冲撞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可好?”
他说得温柔,小弘璃却没有当回事,哼了一声后说:“本就是你这当主子的不是,你却把罪责推到他的身上,哼,若没有你的授意,他敢载着你满大街跑么?”
当他是傻子不成,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自己做错了事就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的人。
父皇说了,这叫没种!
“放肆!你!”
“常祁?”男人一个眼神,那叫常祁的人便不再敢言,只道:“爷,您不能这样,您……”
“我要做什么事,何时轮到你说能不能了?”刚才还笑意连连的男人不过眨眼就变了脸色,常祁动了动唇,没有再说话。
沉靳扭头重新将视线停留在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开口道:“弘郎说得对,的确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赔罪,不知弘郎你可能原谅我?”
小弘璃皱了皱小鼻子,用那双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人,随即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后道:“那你以后还这样让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吗?”
沉靳勾唇笑笑,摇头:“不了,这样很危险,撞到人可不好了。”
“嗯……”小弘璃一听,总算把眉头松了下来,“这样才对嘛。”
说着,他看了看那个名叫常祁的人,说:“跟你家主子学学,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大胆’‘放肆’,看你家主子的脾气多好。”
脾气好??!
常祁嘴角抽搐,感觉听到了今年最惊悚的事,但见男人已经朝他看了过来,他只得低头道:“弘郎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