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是好处。”
说完,她负气把瓶子往他大腿上扔,然后找空姐要了一杯咖啡,边喝边说,“你那破水,我才不稀罕。”
“你啊,出门在外睡得和猪一样,也不怕被人拐了。”谭少慕摇了摇头,拧开矿泉水瓶盖递了过去,“喝点水,刚睡醒,别喝那么多咖啡,对身体不好。”
何幼霖也觉得这个咖啡有点苦,十分赏脸地喝了他的破水,才缓缓道,“没办法,我这人一坐车就容易困,爱睡觉。后来学会开车才好了。要不,你再帮我报个名,学开飞机,怎么样?然后我们再买个私人飞机,我们爱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了。”
“你怎么不说送你去学开太空飞船,然后全家搬去外太空住?”谭少慕白了她一眼,然后酸滋滋地说,“上回你和萧一情出差坐飞机的时候,我看你精神挺振奋的。凌晨2点还没睡,给他拍照。”
何幼霖豆大的汗滴流了下来。
她都不记得那次偷拍是几点的事情,他不过看了一眼手机上自动记录的地点和时间就嫉恨到现在?
她赶紧抽回视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硬碰硬。她看着自己交错把玩的十指,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可她记得,自己睡觉之前只盖了一条在腿上。怎么一会儿,就多了一条盖住了她的肚子?
她睨眼看了谭少慕,果然他那边少了条毛巾,心里屁美屁美的,也就懒得去计较他的小心眼醋坛子了。
出了机场,她随着谭少慕的脚步,坐上早早等候在外的车,一路南下,直达云霞古镇。比起上一次何幼霖自己一个人偷跑过来,然后辛辛苦苦转车三次,这一路有谭少慕策划安排真的是省心省力。
于是,她再次华丽丽的睡趴在车上了。
等车子抵达江淮舅舅家的门口时,何幼霖是被谭少慕拍脸蛋拍醒过来的。见她醒了,他才抽出自己被她睡麻的胳膊,然后下车,站在外头,微微撇她一眼,说,“你是故意的吧?”
说她睡得的和猪一样,她就真拿自己当猪了?
何幼霖是冤枉的啊,可是她不敢说不是,最后点点头,弯腰准备下车时,谭少慕忽然伸出手挡在她头顶上,“小心撞头。”
这一瞬间,何幼霖的少女心都被炸裂。
但很快,她就转移了注意力,不再被谭少慕的有意无意的撩妹技巧给夺走心神。
因为她看见了阔别已久的江淮,不远不近地就站在那个院落前,细心地给一株不知名的花朵洒水。白色的休闲装平展得没有一丝皱褶,套在他略微清瘦的身材上。
多年不见,他瘦了,气质也温和了。
而在他身边的石桌上,则坐着一个小女孩,在玩抢沙包的游戏,叽叽喳喳地喊,“爸爸,快看,我厉害不?”
江淮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夸,“玲玲真厉害。”
说完,他就看见门口处站着的何幼霖。如果不是谭少慕就站在她的边上,如果面前只有她一人,或许他真的会恍然觉得是故人魂兮回来,是他的一场幻觉。
他的目光深深地凝着她,泛白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冬日艳阳,晒出了他视线中的焦躁感。
叫玲玲的小女孩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家里来客人了,十分热情地跑过去拉开镂空的黑色铁门,“叔叔,阿姨,你们找谁?”
“我找你爸爸,江淮。”轻吸一口气,何幼霖水眸抬起,弯腰微笑,“你叫霖霖吗?好巧,我的名字里也有霖字。”
“不对,我的玲是有后鼻音的。”小女孩较真道。
何幼霖一脸尴尬。
好像自作多情了,怎么办?也对,人家女儿的名字带她的字,像什么话!
只是以前江淮一直喊她霖霖,所以才表错情了。哎……
谭少慕微微一笑,缓步走过去,“真聪明,都知道前后鼻音了。阿姨普通话不标准,你别笑话她。”
何幼霖发现,自从谭少慕有了自己的儿女之后,他的脾气和耐心比以前好很多。以前,他的微笑和儒雅多数都是装的,现在却都是出自真心的。
岁月,真的磨平了他不少棱角。
玲玲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在阳光下忽闪,人小鬼大地招呼起客人,“我舅公在做饭。你们要是不嫌弃家里的菜不好,可以随便吃一点,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
谭少慕笑了笑,“好。”然后才抬眸看向谭江淮,问道,“不介意吧。”
江淮放下手中的水壶,淡笑,“就怕招待不周。”
“怎么了,有人来了吗?”江淮的舅舅拿着锅铲跑出厨房,在看到谭少慕的刹那,脸色倏然僵硬起来。
他的妹妹是被谁逼死的,他的外甥最后被谁举报,弄的不能在商圈里立足,回到小镇上当教书先生,他可都一一记着呢。
“伯父。”谭少慕浅声礼貌地叫人,目不斜视。
江淮舅舅盯着他,抿住唇,整个脸部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失控。但他再不欢迎这不速之客,也不能当孩子的面与人冲突,只骂咧,饭菜简陋,招待不起你这贵客。”就回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