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纸,随意瞄了眼,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旁边跟听良久的何家栋,说了句,“这三个人是小头目,真正要害幼霖的人还躲在暗处,我想两案并一案,你们警方尽快找出真凶。”
说着,他就把五年前他怀疑何幼霖是遭绑架的怀疑说了出来,并出示了一段商场的监控视频。视频里,是刘梅梅刷卡消费时,发现卡被冻结了,慌不择路的想要逃,最后被超市的警卫给抓住的画面。
“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当时不报警,把她送来警局,弄的现在死无对证。”何家栋一边记下这个刘梅梅的个人信息,一边提出疑问。
“昨夜偷袭我的那三个人,现在不就在警局了。他们怎么说的?我猜肯定是见财起意,才对我下手的。根本不会承认他们的目的是幼霖,更不会交代出后面的背景。就算有我这份口供,没有其他的充分证据,法院也只会按现有的证据从轻处置。”谭少慕平稳的分析后,叹了口气,“所以,就算我当时送来警局,也不过是多一桩盗用信用卡的案件而已。她什么都不会交代。还不如我威胁利诱她,让她帮我引出那个背后之人。可惜,她还是死了。”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突然信任警方了?”何家栋睁着大眼。
“我不是信赖警方,而是信任身亡幼霖弟弟的你。”谭少慕认真道,“刘梅梅是被人撞死的。那个酒驾肇事的司机也伏法认罪了。我希望你能查一查那个司机。”
“好。我会的。”何家栋点点头,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姐夫,我姐是生了儿子还是女儿?你说我这个当叔叔的,买什么礼物?”
谭少慕优雅起身,朝外走了去,“龙凤胎,买礼物记得要两份。”
何家栋大吃一惊,连忙追了过去,“姐夫,还有,还有,少芝究竟什么时候回国啊?你每次都说快了快了,都他妈的等了五年了!我妈都催我相亲了。你再不帮我,把她哄回来,等我真结婚了,你就错失我这么个五好青年当妹夫了。”
他没脸没皮的说着自己的长处,一路追着谭少慕到了停车场,然后在谭少慕开门的瞬间才正色道,“姐夫,看在你是我姐夫的份上,我徇私给你透个底。那三个人虽然说见财起意,但你真当我们警察是吃干饭的,任他们瞎说?我们手上是有证据的。”
“有话快说。”
“按理说,这个事情不能透露给你,毕竟你是慕泽医院的股东。”
“怎么?”
“那晚上我们接到报警,警员去了现场,从那里带回来一袋子的洗漱用品,和有你指纹的菜刀,以及他们三人的刀子,和给你注射麻醉的针管。你的菜刀一看就是刚买的,还有超市发票呢。他们大晚上的带着刀子打算抢劫也就算了,还有麻醉药。这里说不通。”
“这和我慕泽医院有什么关系?”
“化验科的同事分析过了,里面的麻醉药剂好像是被申请过专利的,专供国外使用,国内很少有。不要说市面上有没有流通。就是医院,都没有几家可以引进的。而你们慕泽医院,恰恰就在用这种麻醉剂。”
“你说的是哪一种?”谭少慕蹙眉,“慕泽医院用的应该不止一种。”
“好像是隆起制药厂专供的,具体是哪一款,我也不懂。反正,现在就查出这么一点,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和我互通有无,为了我的姐,你也应该相信我。”
谭少慕把车开出警局的时候,眉头死死地锁着。
虽然幼霖一再咬定是白昕媛所为,可是撇开个人对何幼霖喜欢的情绪考虑问题,他真的丝毫都没有怀疑过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一是没有证据,二是白昕媛这么多年,所作所为真的没有特别出格过,学习好,相貌佳,看见蟑螂都能吓哭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干出杀人绑架的事情来?
可是,当何家栋指出慕泽医院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反应出来的就是白昕媛的脸。
其实,这也是潜意识作祟吧。因为何幼霖天天这么说,他也就下意识的会去搜集证据去证明何幼霖是对的。可是,冷静想想,慕泽医院那么大,医生那么多,有药品外流也很正常。有人通过非法渠道获得药剂害人,就怀疑院长,这对白昕媛来说本身就很不公平。
况且,她若心存害人之心,又为什么要用这么容易暴露自己的药剂呢?
谭少慕心烦意乱,只想快点回家。似乎只有家才能让他这个焦躁的心获得宁静。
他的车子停在门口,可他的情绪还没有彻底整理好,突然就不想再走进屋子里了。
他坐在车里,脑子里浮现自己十六,七岁时的样子。
他对白昕嬛是一见钟情。
当时他刚刚丧母,整个人的情绪很低落。借住在外公家里的时候,她经常来陆家陪外公下棋。每次他都会坐在旁边看。她每次都拿黑棋,白玉般的手指夹着漆黑的棋子,十分鲜明的对比,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他会下围棋,也都是她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