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后又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垂首,将东西搁在窗台上,他刚要转身离去,却不期端木暄自内轻轻将门窗推开些许。
过往五年,唯有姬无忧和太后见过她真容,在他的面前,她大可不必去覆上那层面具。
是以,此刻她以真面目示他。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一地,月色中万物俱静,仍是一袭洒然白衫,姬无忧静立窗外,凝视着端木暄的瞳眸唯一抹艳色闪过。
他并非第一次见她真容,此刻的她,不施粉黛,在月华照耀下,却更加惑人心魄。
“原来侯爷要给暄儿的东西,是消肿化瘀的良药。”
窗台上,是他刚刚放下的消肿良药,唇角微扬,端木暄将之拾起,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视线触及她红肿的脸颊,姬无忧莞尔一笑,却笑中带涩:“他的为人本候太了解,即便打你并非出自本意,也必不会细心到给你备药。”
她的心,因姬无忧的话蓦地一沉。
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药膏,她的唇角的笑容略显苍白。
他说的没错,赫连煦确实没有关心她的伤势,或许他以为她皮糙肉厚,根本不会受伤吧!
想起他为另外一个女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心下一酸,端木暄眼中氤氲顿起,微抬起头,将眸子湿意尽皆逼回。
再看姬无忧,她眸光已清,只叹道:“侯爷从来心细如尘。”
将她的失落尽收眼底,姬无忧问道:“怎么了?今日挨了打,心里不舒服?”
“只是觉得有些闷闷的。”
端木暄微微挑眉道。
“这几日里,阿煦大约无暇顾及你这里。”凝睇她片刻,姬无忧提议道:“这里不比皇宫,若实在闷得紧,你大可出府去走走,那样的话心情也许会好些。”
这几日他心里顾及的该只有皇上和纳兰煙儿吧……
唇瓣嗫嚅了下,她轻轻点头,“侯爷提议甚好,若有机会,暄儿定会多出府走动的。”
事实证明,端木暄的猜测是对的。
自那日离开陌云轩后,一连三日赫连煦都未再出现过。
今日,便是立后之日,按理说端木暄该同他一起入宫道贺,怎奈午时将过,仍旧不见他踪影,在询问过荣昌之后,她方之,自那日离开,赫连煦出府,便再未回过王府。
是以,入宫道贺一事,也便搁置了。
宫里,赫连飏和纳兰湮儿正是春风得意时,在端木暄看来,今日他们不去道贺,也省去了几多忧愁。
用过午膳,闲来无事时,忽然想起那夜姬无忧的提议,端木暄吩咐翠竹唤来荣昌,道是要出府透透气。
王爷不在,王妃说的话荣昌自然不敢反驳,不过在他的坚持下,还是另外安排了两名便衣侍卫随行。
回房换上一件绛紫色裙衫,稍作打点,端木暄并未让翠竹相随,而是刻意带让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的迎霜同她一起出门。
在她看来,今日伤神伤心之人,除了赫连煦,便数迎霜了。
但,她见得迎霜,却不知这会儿赫连煦会是何种神情?
此刻,他该是落寞的,沮丧的,亦或是愤怒的?
……
昶王府外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立于王府门前,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端木暄的脸上不见出府后的喜悦,竟蹙眉犯起愁来。
“王妃……”
见端木暄一直停滞不前,迎霜不禁轻唤出声。
娥眉微蹙着转过身来,视线扫过站在身后的两尊门神,端木暄对迎霜提醒道:“在外要叫我小姐!”
嘴角微抽,迎霜刚想应是,却听端木暄问道:“你可知道京城里又什么好去处?”
“呃……”
迎霜微愣,感情她的这位主子光嚷着要出门,却连个去处都没想好。可过去几年她大多时间都在宫里,对京城的新鲜事物也愈发生疏了。
见迎霜如此模样,不用想也知她答案为何了。
端木暄微微抿嘴,轻轻一叹,转身再次面向街外,视线所及,让使得她微微一愣!
对街之处,俊逸儒雅的姬无忧,正十分惬意的倚靠在一辆马车前,与她含笑相对。
“侯爷怎知我今日会出府?”
带着迎霜等人行至马车前,端木暄笑吟吟的看着姬无忧。
“猜的!”轻挠鬓角,姬无忧转身亲手打开车门,迎端木暄上车。“今日本侯亲为车夫,还请暄儿赏光同行。”
“暄儿荣幸之至,只是委屈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