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就已经够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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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门外,董越却是光着脚丫子,满心火热的迎出去了。
与那位在门外的张子重相比,区区毛诗学派的下代传人,几乎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因为后者再了不起也不过可能是又一个小毛公罢了。
而前者,则可能振兴公羊学派!
甚至可能更进一步,助力公羊学派,独霸春秋,完成乃父生前最大的心愿——让公羊思想,永沐日月!
所以,他已顾不得礼仪。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故意要如此。
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的郑重,不如此,不足以显示他对于对方的尊重,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本身的意愿。
所以,他赤着脚,越过吕温和好几个肃立在两侧的门徒,径直走到门外,长身而拜:“太学董越,恭迎侍中官大驾!”
说着就对着那位站在门口,微笑着的年轻人郑重一礼。
他当得起这一拜!
仅仅是他拿出了《春秋二十八义》,为公羊学派补齐一个短板的贡献,就足可担得起他这一拜!
更何况,如今他还是侍中官!
天子近臣,长孙的辅佐大臣!
他还多次帮公羊学派出手,狠狠的打压了左传和谷梁。
尤其是对左传学派的揭露和打压,几乎是公羊学派近十余年最畅快淋漓的一役。
终于将那个老是喜欢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总是喜欢和自己唱对台戏的家伙赶出了关中!
简直大快人心!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显示,此子是亲近和倾向公羊思想的。
若非他现在地位太高,董越早已经按捺不住,伸出橄榄枝予以招揽了。
但也正因为其地位很高,所以,他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董越很清楚,儒家和公羊学派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
不是他爹经义无双,道德水平和才能均以max!
讲道理,他爹虽然牛逼,但与孔子相比,却是远远不如,甚至连孔子的衣角也未必能摸到。
那为何孔子周游天下,从不得用,而乃父却一策上而天下知?
儒家更因此一跃而执掌天下大政,成为唯一指定官学?
答案只有四个字:天子喜欢!
事实就是如此简单而残忍。
孔子孟子荀子,奔波一生,殚精竭虑,却终不得用。
不是因为他们不行,而是因为当政者不喜欢。
而乃父虽然论才能、贤德和为人,拍马不及这些先贤,但只是因为天子喜欢,于是儒学大兴,威压天下。
诚如那已故的太中大夫东方朔之言:用之则为龙,不用则为虫。
于人如是,于学派亦如是。
而此子在天子、长孙面前的地位是如此之高。
可以说几乎就拿捏着天下学派兴衰与地位跌涨的钥匙。
是故,别人董越不知道,但他自己已经能万分确定——此子就是公羊学派的大救星,不可缺少的重要成员。
其重要性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高!
反正董越是已经下定决心,哪怕再怎么低三下四,也会全力的伺候好和伺候舒服了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