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鸢洛微微一笑,细致入微的观察公仪心圆的表情。
公仪心圆对墨祁煜种了情蛊,也极有可能想要害死自己,那么那一次她遭到暗杀并且中了蛊说不定就是公仪心圆操作的。而且事后墨祁煜派人暗中查访的查到了墨倾城身上,墨倾城同样也是想铲除她,二人指不定早就认识,并在暗中密谋了什么。
“心圆同四皇子不熟,但是也听闻说四皇子仁慈心善。不过……这婚事儿,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最后心圆还是得听从父皇和南储皇上的。”
公仪心圆说话倒是滴水不漏,杨鸢洛也没能试探出什么来,有些悻悻然。
半晌,杨鸢洛又抿唇笑起来,“心圆公主是识大体的,这事儿的确是我冒昧了,最终你我说什么都不管用,还是得听从两国皇上的意见。皇上觉得哪位皇子适合,想必心圆公主也得听命。”
话里话外,杨鸢洛都是在告诉公仪心圆不必做无谓的挣扎,她得听天由命,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她改嫁的人是那几位皇子,而不是已经有家室的湘王爷。
公仪心圆却像是根本听不出这画外音似的,只以为杨鸢洛是在为自己好,抿了抿嘴唇道,“王妃说得对。”
一番谈话下来,杨鸢洛试探了几次,发现公仪心圆性子着实是谨慎,根本就不像第一次她给大家的印象那般活泼而又不拘小节。一个能面对别人有意无意间试探的人能够滴水不漏的女子,怎么可能简单得了?况且,她还让外人以为她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综合起来就更是让人觉得危险了。
送走公仪心圆,杨鸢洛独坐在房中,望着太阳渐渐西斜,月亮又缓缓明亮,侍女全部都被她遣了出去,观澜院里从白天的热闹瞬时间归于寂静……
日月如梭,穿行而过。一晃儿一年也将要过去,各个府里开始准备年货和祭祖的事宜。
偌大的钱府却分外的空寂。即便钱家人丁少,可是每年过年的时候还是会置办得热热闹闹,沾沾喜气儿。可是今年却全然不同,钱盛毫无心情,只是指挥丫鬟们置办了祭祖的事情,其他的全权交给官家去办。
钱多多已经失踪了一个来月,他耗尽了心血,寻求各界之人帮助,却依旧是没有下落。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孩,是怎样逃过那么多双眼睛的侦查追捕的。
而且,这么些天了,她身上的银子也应该要花完了吧?在外面挨饿怎么办?这么冷的天,她在哪里躲避风雪,在哪里取暖呢?
有这些担忧的,不光是钱盛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那日钱多多从玉衡公子的新宅子里跑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他,竟然会在闲暇的时候想她,想她是不是还在记恨他。可是没想到……不过几日的时间,街上又传来消息说钱多多离家出走了。这就如同重重的一击撞向他的胸口,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最应该愧疚的人,就是他。万一钱多多在外面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难辞其咎,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这与杀人害人不同,身为皇子,要为了自己的以后铺路,所以他这一生坏事没有少办,只不过都是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当然了,他也不是没有办一丁点儿好事,暂且不提。可是若一个心许他的女子因他间接害死,那就又是另一个说法了。情债总比人命难还。
玉衡公子也想派人手去寻钱多多,如果她不愿意回来,不愿意面对他,那么让人在暗中保护她也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他身在异国他乡,暗中的人手本来就少,根本就找不到钱多多。
茫茫人海,寻一人却如沧海一粟。
而此时已经远渡他方的钱多多,经过一个来月的磨练,几乎形成了一种蜕变。
刚开始出来的时候,她怕被人发现,连夜奔走,可是毕竟是姑娘家,脚程并没有那么快,几乎是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京都的临城。
她累极了,便在城墙外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继续走。
兴许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没有穷过,娇生惯养的,花钱也大手大脚,不过几天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继续这样挥霍下去根本撑不了多久,这才慢慢的学会节俭。
她走了一个来月,见识了人民的疾苦,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生活都像她一样那么容易,有的人竟然也会为了吃不上饭而奔波,于她这样的富家小姐而言,这似乎是一件新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