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墨惜月有些想不通,干脆就将这个线索丢给杨鸢洛。横竖她现在才是这桩案子的负责人,让杨鸢洛在前头去查,她在后头也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忽地响起一阵清越的笛声,众人顿时就安静下来。
水面上飘来一艘小船,船尾有个灰衣人轻悠悠地划动着小船,而船头则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月中仙子。
那仙子身姿婀娜,面笼白纱,水袖挥舞,漫天月华便尽撒水面,激起一阵阵涟漪,恰似这笛声,在夜空中回响。
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醉了,杨鸢洛冷眼瞧着,只有墨惜月的醉与痴是为了船尾划船的那个灰衣人。
看来,真的是对那烈风魔怔了。
一曲舞毕,良久,席间才爆发出阵阵掌声与喝彩声。
墨天昶抚掌赞叹道:“这曲子吹得好,这舞姿也跳得好。想出这主意的人也好。让舞者乘坐小船自水面上飘来,恰如月中嫦娥,云中织女,水中仙子,让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好,好,好!来人哪,赏!”
能得到墨天昶一连几个好字的称赞,墨惜月和杨鸢洛都十分地高兴。可有人却不高兴了。
那兰昭仪本来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墨天昶身边,服侍着墨天昶用膳,这会儿见墨天昶夸赞那白衣仙子,便嘟起嘴说道:“舞跳得好有什么用?她一直都用白纱覆面,莫不是个丑八怪吧?”
墨天昶眉头一皱,就要发怒,但碍着今日是为厘陌而设置的送别宴,这兰昭仪又是厘陌进献的礼物,便暗自忍耐再三,才咽下了这口火气,勉强笑道:“好啊,那位舞姬,把你的面纱摘下来吧!”
白衣仙子转头目视墨惜月,墨惜月点了点头,那白衣仙子才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妩媚至极的脸来,座中又是一片吸气声。
世间竟然有如此魅惑人心的女子!她的眉梢眼角,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莫不隐藏着风流,观之忘俗,赏之痴迷,确是世间少有的女子。
兰昭仪见墨天昶盯着那白衣仙子看,便不高兴地说道:“皇上不认识这个人,臣妾却认得的。她啊,名叫白彩荷,是个孤儿。一直都跟在我们殿下身边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在这里跳舞。”
墨天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她的舞跳得确实是极好的。”
兰昭仪自认自己的舞跳得也十分地好,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宴会上一舞成名,让墨天昶动心。
她这些日子以来也知道了墨天昶的性子,心底始终住着那个宸妃娘娘,对别的嫔妃也不过就是面子情。却喜欢新鲜,后宫美人虽多,却都是一些没有名分的。
像她这种被番邦进献的美人,混的好了,便也就是个充容了。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升到了昭仪,这怎么能够不让兰昭仪生出那种非分之想?
墨天昶现在还年轻,再生几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太子墨陵城又十分地鲁莽,与墨天昶的性子极其不对付,皇后娘娘最近又触犯了龙颜,被禁了足,这天下将来到底是谁的,还说不清楚。
若是她能够上位,生下个皇子,指不定这江山要谁来做呢。
就是运气不济,生了个公主,瞧墨天昶对墨惜月那般宠爱的样子,想必这小公主也会得到墨天昶的另眼相看的。
兰昭仪的算盘打得这么好,怎么会允许其他人来分一杯羹?更何况是舞跳得比她好的人,兰昭仪更不允许了。
“皇上难道忘了,兰儿的舞跳得也是极好的呢,可不比这白彩荷差。”
墨天昶嫌弃这兰昭仪聒噪,也有意在厘陌面前讽刺一下西秦来的女子尽是些卑贱之流,便笑道:“既然爱妃如此说,那不妨上来为朕等众人舞一曲,和这个白彩荷比上一比,看看谁才是舞中之王,如何?”
那兰昭仪一听就动了心思,整个身子都攀上了墨天昶:“那如果是兰儿赢了,可有什么彩头不成?”
“有,自然是有的。若是你赢了,朕就将这座月华宫赐予你。但倘若是你输了嘛……”
墨天昶故意拖长了腔调不往下说,兰昭仪急得直摇墨天昶的胳臂:“倘若是兰儿输了,会怎么样?”
“倘若是你输了,那便从昭仪的位子上退下来,和这位白姑娘一起在宫中做个舞艺教习,如何?”这句话墨天昶是压低了声音在兰昭仪耳边说的。厘陌还没有走,他不能够做的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