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的旨意办事。”贞静夫人应道,“臣妾今后也会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若皇后娘娘有吩咐,臣妾必定效劳。”
“妹妹能有这份心,本宫也就放心了。”紫玉皇后就着春然的手站起来,“天色不早了,夜路难行,妹妹回去的时候可当心些。”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贞静夫人行半礼说道。待那脚步声完全消失,贞静夫人才直起腰身,身体微晃,就近的芝兰忙扶住她,只见贞静夫人脸色煞白,在这微凉的春日里额头也已被泠汗浸湿。她就着春然的手快步离开长乐宫,直走到寂静无人的宫廊外,冷风一吹,顿觉浑身寒意透骨。芝兰紧紧搀扶住贞静夫人的胳膊,担忧问道:“夫人,听皇后娘娘方才说的话,莫不是她发现到了什么?”
“倘若她当真发现了,绝不会就这样放本宫离去。”贞静夫人低头看着手里的红木匣子,想到刚才所受的屈辱,恨不得立即将这枚芍药金簪扔出去。但这是紫玉皇后亲手所赏赐之物,就算她再不喜欢,也要假装十分荣幸的模样将它簪戴在发髻上。
“那皇后娘娘为何要……”连芝兰都能感觉到紫玉皇后方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贞静夫人握紧这只匣子,被汗水浸湿手指贴在木匣上,愈发觉得滑腻腻的难受。紫玉皇后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或许是因为东方平的事,或许是因为议储之争,才会在今日说出这一番威逼利诱的话,字字句句都分明在告诫贞静夫人要识时务,否则她绝不会手下留情。这么多年来,贞静夫人一直生活在她的淫威之下,从不敢有半分反抗,东方平之事已经让她元气大伤,贞静夫人怎奈在这时候罢手?
因为错过这个机会,她就永远不会再有翻身之日!
贞静夫人眼神一狠,握着木匣的手指更用力了几分,说道:“芝兰,安排一下,本宫要见一见那位蜀国女官。”
“夫人说得是左峥嵘?”芝兰对此人的印像十分深刻,除了绝丽的姿容外,还有那不与群芳同列的风姿,在这后宫之中,都找不出第二个相似的人来。
“皇后既然说这后宫中新人倍出,那本宫便亲手将这名新人推上去,将来她必可助本宫一臂之力!”贞静夫人咬牙说道。
“但这名女官似乎对攀龙附凤之事并无兴趣。”芝兰小心地说道。
“她有没有兴趣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对她感不感兴趣。”贞静夫人眼底浮起一抹狠辣的笑意,“只要是皇上喜欢的女人,就算她已经嫁为人妇,也抵不过一道圣旨!”
“夫人想安排皇上与她见面?但是之前在梅园之时,皇上却选择了香贵人侍寝,奴婢担心……”芝兰说道。
“诸事皆有因,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本宫相信,这个机会很快就会到来。”贞静夫人仰头笃定地说道,“即便没有,本宫也会亲自去制造机会!”
夜深人静,冷宫门口出现一条曼妙的身影,她左右望了一眼,小心翼翼推开破损的宫门走进去,灯笼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残破的院落里冷冷清清的,冷风卷着枯叶翻飞,愈发阴森恐怖。来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露出一丝带着恐惧的眼睛打量四周,一听到风吹草动便被吓得一跳,站在院中左顾右盼,就是不敢走向之前幽会的那间屋子里。
会在深更半夜来到这里的人,自然就只有玲玉公主。
她在傍晚时分收到东方鸳传来的讯息,未等于约定时辰便先来到冷宫,目的就是站在院中等东方鸳的到来。这样阴森恐怖的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月亮隐进云层,四周更加阴暗,几片落叶飞到玲玉公主脚步,掀起她的衣摆,玲玉公主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后退,却不欺然撞上一具身体,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顺势将她抱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玲玉,你在这里点灯,是想引来巡逻的侍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