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淡道:“你莫要不认,在碎花城不比晏京,这哪里都有我的耳目,包括臣相府里。你瞒着李臣相指使杀手给莫贺祝私授发传信,我可打探的一清二楚。你这样的蛇蝎心肠,我怎敢把你纳在身边呢!”
方雨沐眼里涌出了泪,哽咽泣道:“我所做一切皆都是为了你!你不记得前世我俩恩爱,我却记得牢固.......!”
“休得胡言乱语什么前世今生!”周振威狠声打断,冷叱:“你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罪孽,都让我无法饶了你,只警训你,若你还有甚么重活一次的机会,可勿要再走今世这条老路。”
“我手上的这些物什你都不要了么?”方雨沐不敢置信,当初周振威为了得到这些,甚至不惜迎娶曹凤华。
“我曾经需要,可至今时今日,这些都已不重要。”周振威喝命人送她出去。随即俯首不再看她,
方雨沐腿有些打颤,脑里乱哄哄的,这个男人冷情残酷,是铁着心要把她弄死,一丝余地都不给留。
木木走了五六步,她顿住,回头看向周振威,神情已然恢复平静,哑着声音道:“周将军,有些鱼死也誓必会让网残破不堪,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的。”
语毕决绝离去,待她彻底没了影,周振威才放下手中的卷宗,凝神沉吟,又唤来胡忌低语嘱咐几句,便再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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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沐才回臣相府,即去正房寻李延年,方至门边,却被两名侍卫拦下。
帘拢内时不时传出男人喘息低哼声,她便晓得是怎么回事,随意在游廊栏杆榻板处坐下,边等边看风景。
小院昨一夜风雨,竟是落红无数,怎么端详都是一副繁华落尽凄凉残败的模样。
约莫半个时辰,帘打起,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倌人凌乱着衣襟,从里慢慢走出来,看一眼方雨沐,懒的理走了。
“夫人,臣相让你进去。”一个侍卫过来禀报。
方雨沐这才起身,摇着团扇一步一趋的进了房。
房里燃着龙涎香,味浓郁熏鼻,她在桌案前坐下,李延年半倚在榻上,被褥乱七八糟的,两个丫鬟立在边,一个手捧铜盆热水,一个在替他盥洗。
又进来一个丫头,替方雨沐斟上滚滚的茶,她耐心的等茶凉,看着墙上那幅名人山水出神。
“你若是来我房中看字画,我让侍卫取下送去你房里。”李延年觑着眼看她,话里犹带嘲意:“听说你今个去找周将军了?他可答应留你贱命一条?”
方雨沐抿抿唇,冷冷盯住他,开口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甭笑话谁!我今去打探虚实,周将军显然动了杀念,只待皇帝离了碎花城,他总是会寻个理由将你我斩杀。你不早做打算,倒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做乐。”
李延年挥手让丫头们退下,自个慢慢坐起,将衣裳穿戴整齐,下榻坐至方雨沐身边,挺斯文温和的看她,笑道:“夫人有何良策妙计,我在此洗耳恭听。”
“我能有什么良策妙计,我说于你听的,你何时照做过?否则何至于如今沦落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方雨沐黑沉着脸,话中怒意难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