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大门开阖半扇,原是里外,两种人间。
花月娘觑眼将那青春小妇人看,裹着一身月白衫裙,是上等的蜀锦,沁凉的贴紧丰韵身段。
鼓肚儿倒底有了月份,便用手撑着腰肢,支扭间一摇一晃的曲宛莞展,柔风水媚的朝门外而去。
瞧那娇娇懒懒的无力模样,挠的人直想去好生将她疼惜。
果不然,她的夫君,威武彪悍的镇远侯就那样迎上,孔武有力地拦腰抱起,把那深浓爱意不遮不掩,竟是舍不得她多走一步。
忒个狠戾冷酷的男人,为了个女人,前辈子曾折断过她花月娘一只胳臂,那“咯嚓”声似乎犹响与耳,痛得银牙崩碎。
她其实也是半生凄苦,命运多舛,屡不得人怜,她该于谁去诉!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怨、便凄凄惨惨无人念......!”
便把那戏折子低吟浅唱吧!最后一次!
虽喉灼声哑,却半点不妨曲律缠绵幽怨,恍恍惚惚,玉面小生似就在身前。
他唱的好,身段足,一俯身,一划指,一迎揽,迷煞人的心魄。
回首又见美人,顿时双眼桃花笑,将削肩轻抚:“月娘,你唱的极好,一指兰花比的亦妙!”
她怔怔看向缚捆的双手,纤纤指尖,鲜红已淡褪,长甲亦破损,却不碍那兰花翘的若蝶。
倏的回神,曲终人要散了!
抬首之间,衙役数人已至身前,眼面一黑,却原来早已是楼去影空呢!
........
远远的,马车边,侍卫满脸戏谑,嘘声此起彼伏。
就听林知县不知死活的嘀咕:“这成何体统!为官体面,怎可把闺阁之乐,展与众目睽睽之下!”
林夫人瞪他一眼,面上却难掩几许艳羡。
玉翘羞了,戳他肩膀,挣着要下来。
周振威晓她脸皮薄,就依她,扶着软腻的腰肢轻放于地,凑近粗声道:“那林知县实在酸腐的很,果是不讨喜。”
“好端端的要你喜作甚!”玉翘抿着唇笑:“百姓喜他,林夫人喜他就好,你不就敬他这直肠子脾性么!”
好个聪颖的美娘子!把他看的透透的。
欲待调笑她几句,却见林夫人迎过来,便抚抚玉翘的肚儿,这才转身朝林栋走去辞别。
“晓得周夫人物什皆不缺。”她将拎着的黑漆掐花食盒递至碧秀手里,笑道:“昨晚左思右想,就煮了红菱,炸些蚕豆花可作零嘴吃,用甜瓜雪梨调成甘糖水儿,周夫人好路上解暑气。”
玉翘谢她盛情。彼此寒暄几句。
却听得马嘶长鸣,寻声望去,但见周振威已跨骑高头白马,挺直背脊勒着缰绳,十数位侍卫环伺,威风凛凛静待,只等一声令下,即刻绝尘疾去。
“时辰已不早,请嫂子上马车!”赵广辉前来拱手催促。
他们这帮侍卫已自发由周夫人改口称嫂子了。
没法不叫!瞧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