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脚尖已踏地,却又瞬间缩回。
她若迎过去,那厮皮厚,还不知要将自个怎样亲昵,长辈皆在,她面薄,一调笑就会脸红。
正这般想,却见竹兰打起帘子,周振威稳步入房来,竟不是昨夜离去时穿的官袍,已换了身石青色团花暗纹直裰,衬得颇为英武挺拔。
上前与众人皆见过礼,才走至玉翘榻边,丫鬟早安设好椅几,斟上滚茶。他径自坐下,将攥握的一袋祥福食铺的蜜饯,递至她手里。
都这般时候,他还记着买这个回来!
玉翘心里暖融融的,周振威入宫离行时,缠着让他带蜜饯回,是给他念想,晓得家中有人苦等着,见那君王定要言行谨慎三思,并不是真要吃这物什。
不过,嗅着袋沿边,飘散出糖渍梅子丝丝甜酸香,她竟咽了咽口水,开了袋,拈起一枚放入嘴里,比往日吃得更有味儿。
老太君关切的问宫里情形,寻他所为何事!
周振威眉眼清朗,只轻描淡写道:“去的晚,宫里已很平静。新皇只问我是否愿为大将军或左臣辅佐他治理朝政。”
“你如何说?可答应了?”老太君脸上皱纹舒展,浮起一抹欣喜,光耀周家门楣,复昔日繁盛,她宵想了半生。
周振威怎会不知她所想,只是,看向玉翘一蹙一颦,把那梅子吃的津津有味,如若无这牵挂,他愿如祖母的意,管那帝王是否残/暴丨淫/奢,可得民心。
可如今不行,他有个心爱的娘子要疼护,再想想李延年狡诈阴狠,在暖阁更处处话露杀机,欲置他于死地。不是宏武帝欠他旧情,只怕今日已回不来。
这般思忖,抬手去抚玉翘垂散在白瓷颊边的发,她红着脸扭着身躲,就怕让旁人看他俩恩爱,看了又何妨,小媳妇矫情的很。
扫了眼祖母及众伯父伯母期许又热盼的眼神,周振威终带了些许歉然:“新帝策变,扶持之人众多,此时孙儿无功介进,引人揣测忌恨不说,只怕为新帝根基招揽祸端,一个不测即引火烧身,反拖累这府门上下,倒不如退避三舍为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老太君默了默,声紧崩,终归还是失落落的,想再嘱咐孙儿两句,却见他紧盯着娘子不放。
撇眼瞧去,心思一动。不知何时起,这孙媳妇小尖下巴带着娇圆的弧线,眼神慵懒,面庞柔润的很。不落痕迹扫那身段,碍着冬日,衣裳穿得多些,裹着锦缎袄子,倒看不出太多异样。
吃那么多梅子,也不怕软倒牙!
老太君忍不住,希望再燃,假不经意似的问:“孙媳月事多久未来了?”
“前日刚来过。”玉翘抿着唇,不明所以,含咂着梅子乖顺的答,话回的有些含混。
这浓重的失望又深一层,大过年节的,就没个舒心的时候,皱眉开始赶人:“振威平安回来,我累了半宿,想歇会儿,都各自散了吧!”又让竹兰近前来给捶会腿,念叨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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