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心中酸楚,半天才低声道:“我晓得你是个捱打的,可也是血肉塑的身子不是?我把你齐齐整整带出来,自然要毫无伤的带回去。 往后再莫做这种强出头的傻事,如再犯,我第一个不饶你。”
碧秀是个身世飘零坎坷的,如今听着这暖心窝子的话,顿觉肺腑盈热,忍不得鼻酸眼红,扑簇簇落下泪来。
玉翘瞧她如此,禁不住忆起前世自个那些不堪的经历来,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由哽噎语塞,满腹说不出的晦涩滋味。
有人轻轻叩门,玉翘让她坐着,自个去开门,来的是宫女颐容。她谨慎的四处张望瞧探,门一开即闪身进了来,急步至碧秀跟前,细细边量,这眼圈儿早就水光粉滑。
“你怎又做这种事!真不想要命了么?”半晌,颐容叹道:“公主的脾性你是晓得的,素来心狠,出手也重,你还......!”她余光瞄到玉翘走近前来,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躬身朝玉翘福了福。
这才将手心里攥着的一小瓶脂油膏,放在小几上,强笑说:“这是方趁公主歇了,从太医那里取的雪山川芎罗汉膏,碧秀是晓得的,往日我们宫里常用,这个打圈着磨,效果比旁的甚好。”
她又看着玉翘说:“楚姑娘是把那方家小姐打了吧?她去寻公主哭呢!公主被她闹的乏了,就撵了出去。”
“公主是个心有沟壑的,岂容方雨沐摆布。”玉翘抿了抿唇,冷笑道:“掌刮碧秀本就是公主临时起意!事后定察觉受了方雨沐挑唆,自然懊恼。如若公主一味护着方雨沐,也不会允了留下她与我叙话!”
颐容点头称是,她的面色平静如水,似早就司空见惯般淡然。也仅在看向碧秀时,起了些恋恋的情稠之意。
玉翘边笑道:“我去寻边家小姐玩去,你们也难见一回,趁这会多说些体已话儿。”边就出了门。
关门瞬间,她只见那二人四目相望,竟泪似泉涌般,默默做无声之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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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彩霞,山似眉黛青。
藻苲淀岸边,有一八角亭榭,平王、武王及周振威坐于内,方才捕了些野凫鱼虾已做成珍馐美味,摆与石桌之上,混着玉液盈坛,各怀心思的浅笑吃酒。
此时藻苲淀宁静祥和,春水柔拍堤岸,有杨柳丝垂轻蘸。
永乐王爷带着下人匆匆经过。
三人起身打了一躬,他脚步放缓,终停下,又目光冷寒的在平王及周振威身上来回穿梭,直接道:“各位真是好雅兴。看来明后天围猎势在必得,本王倒要瞧瞧你们都有什么好能耐!”
平王陪笑道:“皇叔晓得我是个手不能提篮的,吟诗作对弄个风月,那还成。别个就看他人逞威风了!”
永乐王爷冷笑道:“休在本王面前扮猪吃老虎,你不行,可寻了行的人撑腰!”
他扭头看向武王,意有所指说:“你长期关外戍守,是不晓得你这四哥如今愈能耐了,这晏京府尹可做的风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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