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是,简直是不知羞耻!”
“……”
几个姑娘已经被气得脸色通红,浑身哆嗦了。
想她们自小就被金雕玉琢地捧在手里长大,何曾被人如此讥讽过?
雪花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火候还差点,于是伸手抚着自己的香腮,气死人不偿命地继续道:“本姑娘的脸倾艳绝伦,好好地长在脑袋上,引人膜拜,何来不要之说?倒是几位姑娘的脸,我看没有要的必要了,长在脑袋上也是吓唬人,不要也罢,免得污了别人的眼睛。”雪花说到这儿,换上了语重心长的口气,“你们要知道,长得丑不是你们的错,可出来吓人就是你们不对了。”
雪花一口气,噼里啪啦地一通歪理邪说,把几个姑娘说得生生懵逼了。
“呵呵……”低沉地笑声传来,假山的一角转出了一个明黄的身影。
能在宫中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的男人也没谁了,何况男人胸前的衣襟上还绣了一条翻飞的五爪金龙。
雪花拉了旁边的叮叮一把,连忙跪地低头。
肖玉容等人也不是傻子,也齐齐跪地。
“莫寒,这就是你的义妹?”
“回皇上,是。”跟在同晋帝身后的席莫寒躬身答道。
“呵呵,好一副伶牙俐齿。”同晋帝说着,眼中露出了趣味的光芒。
席莫寒心下一惊。
“皇上,小丫头年纪尚小,长在乡间,不通礼仪,遇事难免欠沉稳,一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失仪之处,还请皇上莫怪。”
雪花心里“咯噔”一下。
席莫寒这样说肯定是故意的。如此抹黑她,看来情况对她不妙呀。
雪花很悲催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古君王多为种马和自以为是的花心大萝卜。
雪花不想自恋,可从席莫寒回皇上的话中,雪花收到了席莫寒传达出的危险的信号。
雪花脑中快速旋转,想着应对之策。
同晋帝目含深意地看了席莫寒一眼,转而对跪在地上的雪花道:“抬起头来。”
雪花颤颤巍巍地道:“民女不敢,民女怕亵渎圣颜。”说罢,吓得仿佛连身体也跟着哆嗦。
同晋帝一挑眉,这是那个巴拉巴拉一顿话把几个名门闺秀气得哑口无言的人吗?
“恕你无罪。”同晋帝淡淡地道。但声音中却隐含了一股威严,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雪花心内暗骂了一声,卧槽!这是龙威呀!
就这气场,她不用再装,也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好吧,雪花承认,她刚才纯属是装的,目的是她觉得这个皇上是属于爱找虐型的,否则她刚才表现得如此张牙舞爪之态,竟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雪花认为,她也装成是受虐型的,那么她和他就成了一种类型的了,同性相斥,她觉得皇上对她的兴趣应该就消失了。
皇上金口玉言,恕雪花无罪了,那么雪花必须抬头了。
雪花慢慢地依言抬头。
先是明黄的衣摆,上面用银线绣了繁琐的祥云,再上面是金线绣得五爪金龙,再上面明黄绣云纹的腰封,再上面傲然长啸的龙头……
好了,看到这儿,雪花的目光顿住,头是抬了起来,但仍微垂着,眼帘低敛着,一副谦恭的样子。
同晋帝看着面前的少女,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虽然极力想掩饰风华,但浑身的灵气却仍不由地散发了出来。
静,针落可闻的静,甚至连刚刚还在鸣叫的鸟都不知飞哪儿去了。
同晋帝面带沉思,沉默不语。
雪花于是淋漓尽致地体会了一把无声的威压。
而且,她还有一种毛毛地感觉,总觉得落在她头顶的目光,锋利无比。
尼玛,难道姐的演技太差,真的被人识别出来了?
良久——
“既为名门之女,就该晓得谨言慎行,莫如长舌之妇,乱议他人长短。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为美谈,何来勾引之说?几位姑娘回家后各自写百遍女训,以后莫再口出妄言,亵渎了祖上的名声。”同晋帝淡淡地道。
同晋帝冷淡的话,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怔。
肖玉容等几人更是冷汗涔涔,就连雪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在给她撑腰吗?
这个、貌似情形不太好呀,雪花内心无比的苦逼。
她不想引起皇上的青睐呀。
雪花脸上苦兮兮一片,不由地就忘了自己不该抬头,于是,很不幸地,她撞进了同晋帝那双看是温和,里面却厉芒遍布的深眸中。
同晋帝看到面前的姑娘精致的小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特别是光华流转的瞳眸中更是满眼的哀求,不由地浓眉一挑。
这姑娘……,呵呵,是在求他千万别看上她吗?
同晋帝有些哭笑不得,想他堂堂帝王,竟会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对待,真是让他无语了。
“咳咳。”同晋帝清了清喉咙,“李姑娘,今晚的绣球,可要抛准了呀。”
说完,负手,大步而去。
席莫寒路过雪花身边,忍不住停下脚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雪花轻轻吁了一口气,对着席莫寒甜甜地一笑。
肖玉容抬头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狠狠地握起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在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