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肉,那副苦恼纠结的样子,使雪花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了。
席莫寒也忍俊不禁,走上前拍了拍如花的头,“吃吧。”
如花瞅了瞅席莫寒,然后低头快速地吃了起来。
张彪在旁边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
“雪花真是太聪明了。大人,不如你也用这个方法慢慢地教孙婆婆,那样以后我们出去,如花也不用挨饿了。”
张彪话一说完,雪花立刻想象出了席莫寒握着孙婆婆那双粗糙干裂的手喂狗的样子,而且还是在孙婆婆被狗吓得哆哆嗦嗦,颤颤悠悠的情况下。越想越乐,雪花忍不住就笑弯了腰。
席莫寒见雪花那副高兴的样子,瞪了张彪一眼,却怎么也恼不起来。
“好了,还喂吗?等如花以后吃你喂的东西了,我再出门,就把如花给你送去。”席莫寒说着又拿起了一块肉。
“喂,一起喂。”雪花连忙直起了腰,握住了席莫寒的手。
如果真把如花给她送去,那简直是太好不过了,她只要把如花往门前一栓,保准连氏不敢再进门。
一想起连氏被如花吓得抱头就跑的样子,雪花又要弯腰了。
强忍着笑把肉扔给如花,这次,如花毫不犹豫地就把肉吃了。
雪花得意极了。
怎么样?姐马上就把你拿下了。你马上就要归姐所有了!
洋洋自得的小脑袋一昂,“这次,我自己来。”
然后,雪花被华丽丽地轰了个灰头土脸。
离了席莫寒的手,如花就硬是不吃。
最后,席莫寒拍了拍如花的头,“吃吧。”
于是,如花吃了。
雪花有些气馁了,但是若真的这么容易叫她认输,那也不是雪花了。
“席大哥,你把你的外衣脱下来我穿。”雪花说着就去解席莫寒的衣服,“现在我身上你的气味太淡,等我穿上你的衣服,身上都是你的味,我看如花吃不吃?”
雪花话一说完,站在旁边的馒头立刻呵斥道:“雪花,别胡闹!”
话说,馒头还是第一次对雪花摆哥哥的威严。
雪花还真是被惊到了,抬头看了看馒头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又看了看张彪目瞪口呆的样子,再看看席莫寒竟然脸色微红,立刻想起了这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
其实,她和席莫寒之间的关系早就逾矩礼仪了,但因为年龄相差大,席莫寒对她又是一副对小孩子的口吻,所以也就没人理会。但她现在去脱席莫寒的衣服,还真是……
万恶的封建社会呀!雪花内心咆哮。
“我、我说着玩儿的。”雪花干笑两声,讪讪地收回了手。
“小丫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席莫寒恢复了常态,开始教育雪花。
“嗯、嗯。”雪花连连点头,态度要多好有多好。反正明天她会偷着拿一件席莫寒的衣服穿身上来如花面前逛。
*
雪花这次在县城足足呆了半个月才回去,馒头倒是早就回去了,因为找店铺的事有席莫寒帮忙,也用不到他,而家里却离不了他,所以没呆两天他就回去了。
反正去各处租铺子有席莫寒和张彪跟着,席莫寒直接找里长,里长找中人,一切都顺顺利利。用席莫寒的话说,他这是在为全县人民谋福利。
雪花常常为此窃笑不已。
当然,雪花在此也不仅仅是只租店铺,租店铺不过用了四、五天时间,她不过是在另外两个镇各租了一个带后院的铺子,她虽然计划把铺子开遍全县各个乡镇,但也不可能一撮而就,只能一个个的来。她最主要忙的还是买人、训人、并且装修店铺。
铺子既然租了,当然要越快开起来越好,否则岂不是白白的在那摆着浪费房租,这点不符合雪花的理财观念。
包子铺因为原本就是卖饮食的,后厨什么的一应俱全,雪花只在里面加盘了两个大灶,其余的也没怎么改动。厅堂里可就不行了,雪花把所有桌椅板凳全部换新,墙面糊上雪白的墙纸,门窗、楼梯也全部刷新一遍,最后又用莫寒的墨宝提了“李记包子铺”几个大字,做了个硕大的牌匾挂了上去,当然,牌匾上还有县令大人的名讳。
用雪花的话说,这就是名人效应,现有资源不用太浪费。至于席莫寒这样做是不是有“以公谋私”之嫌,雪花已经不考虑了,反正席莫寒有嫌疑也不是仅此一次。
枣行那边的装修就简单多了,因为店铺本身就小,原本也很干净整洁,柜台什么的也都很新,所以雪花什么也没动,只不过把门匾换成了“李记枣行”几个字。当然,字仍是席莫寒提的,龙飞凤舞,煞有气势。
至于新租的小院,雪花把经席莫寒的手所买的官奴都集中带到了那儿。对这批人,雪花很放心。这些全部都是席莫寒亲自挑选后,又经雪花筛选了一遍,最后两人一起商定的。
雪花仔细想了想,好像席莫寒这些日子啥正事也没干,光给她打工了。不过,好像席莫寒也没什么正事干,除了他所谓的“体察民情”。
雪花住在县衙的这些日子,硬是没碰到一个打官司告状的。
话说,青河县真的这么安定祥和吗?
雪花不解地摇了摇头。
对于这件事,她也问过席莫寒,席莫寒只是一脸的莫测高深,眼眸深邃地望着远处,淡然道:“外表祥和,内里暗潮汹涌罢了。”
雪花一头雾水,算了,算了,不归她管的事,她还是不要浪费她那已经超载的脑细胞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干嘛要懂那么多呀。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李达来了两次,一次是给雪花送钱,一次是包子铺开张。
要说李达这个爹,当的也真放心。自从雪花主张买枣树,结果枣树今年真的大丰收,他对这个女儿那是完全言听计从了。
何况他听馒头说了,也亲眼看见了,雪花在县城办的一切事都有县令大人在旁帮忙,他还真的没什么不放心的。
包子铺开张的前三天,县城里的大街小巷就多了一伙打扮得清秀可爱,统一服饰的七、八岁的孩童。这些孩子,不论男孩、女孩,每人一身红衣红裤,衣服的前襟后背都绣着“李记包子铺”几个字。
孩子们每天在县城里排着队,手舞红布,打着快板,边走边唱:李记包子铺,香满天下人。开业大酬宾,进店有礼送。
至于礼,就是雪花的袖珍小包子。
有了到位的宣传,又有了县令大人的墨宝,还有飘满了整条街的香味,可想而知,包子铺开张那绝对是生意兴隆,来了个满堂红。
雪花笑米米地数着钱,抽空给坐在大堂里当广告牌的席莫寒端去几个包子,“席大哥,这几个可是我亲手包的,你尝尝,绝对比别的香。”说完,露出了狗腿的笑。
席莫寒无奈地瞪了雪花一眼。什么她自己亲手包的?她一早上光顾着数钱了,什么时候去做包子了?
虽然这样想着,席莫寒还是夹起了一个放进了嘴里。
“香不香,席大哥?”雪花讨好谄媚地道。
席莫寒点了点头。
“席大哥,你要说出来嘛。”雪花睁着晶亮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席莫寒。
席莫寒怀疑地看了看雪花,据他对小丫头的了解,这里面貌似有问题。
“快点嘛,席大哥。”雪花开始不依的催促。
至于口气,说撒娇绝不为过。
席莫寒可抵抗不了雪花如此的样子,连忙朗声说道:“香!行了吧?”
雪花嘻嘻一笑,“大家听到了吗?县令大人都连声称赞包子‘香’呢!”声音清脆悦耳,远远地传了出去。
门外几个嫌人多正要离开的学子,一听县令大人都在里面吃包子,赶紧进来瞻仰县令大人的风采,并坚决尝尝县令大人称赞的包子。
席莫寒哭笑不得,原来小丫头打的是这个主意。
雪花胜利似的挥了挥小拳头,她打的就是一个也不放过的原则。